大夫一听,眼睛陡然瞪大,转头就指着他,正想说些什么。
然而视线落在对方腰间的那一把剑时,脸上闪过一抹害怕。
下一瞬,整个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大夫肉眼可见的理直气壮了起来,他一手叉着腰,一边抻着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别以为你穿着县衙的衣服,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们老百姓也是有人权的,不能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是整天就围着你们转,你这二话不说就把我给带来,你让我怎么办?”
“就你这个态度,竟然还想要让我给人看病,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不会给他们看。”
“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还在顺城呆着,且医术高超的,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直接把我给解决了。我可不怕你们。”
大夫一口气说了许多。
他一边说一边视线一边落在侍卫的腰间,眼神不停的闪烁着。
侍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只得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好一阵子。
此刻时逸正好已经将手里所有的纸张都发放完成,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贺朝辞清了清嗓子,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贺朝辞抬眸看向大夫,“这位不知如何称呼,现下顺城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既然有这个本领,自然应该多帮衬着些,你可以选择不治,这是你的权利,你若是实在不愿意便自己离开吧。”
他伸出手指着某一个方向。
大夫瞬间安静下来,抬眼看了看贺朝辞,见他一身的矜贵气质,仿佛和周围的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画面里。
大夫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笑,他搓了搓手,神请瞬间激动了起来,“嘿嘿,小民姓白,您想怎么称呼都行。”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小民方才就是和这个人闹着玩的,谁让他这么粗鲁的将我给带来,也不说清楚。这搁谁身上都有些怨气吧。”
话落,他便没有再耽搁,弯着腰仔细的给地下两人进行检查。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直起身子,捶了捶腰,语气很是无所谓,“放心吧,这俩人一点问题也没有,只要在昏迷一两个时辰,自然而然就会醒来了。”
“在这期间,保持他们周围的安静,不要随意移动,至于这身上的伤口就需要自己去买些东西来擦试一下了,但是切记不可下地干活了。”
话落,他又扯唇笑了笑,那一抹笑中竟然透着一丝无奈,“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是想要下地干活,怕是也没有这个机会。”
紧接着,白大夫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贺朝辞,呵呵的笑了笑,“您看,您让小民做的事情,小民也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他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期许。
贺朝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径直的挥了挥手,“你走吧。”
得到了命令,大夫连忙马不停蹄地离开。
他方才若是没有看错,那个男人的腰间那块玉佩,可是皇家的人才拥有的。
而据他所知,目前皇家的人能够拥有这块玉佩的,就只有当朝摄政王贺朝辞。
贺朝辞的威名,他就算是远在顺城,也听过不少有关于他的传奇。
仅仅只是这一个名字,便足以让许多人心甘情愿的赴汤蹈火。
直到跑了一小段距离之后,他才倚靠着墙角的位置,整个人缓慢的滑落下来。
直到现在,心里还很是不平静。
贺朝辞又垂眸看向地上的老妇人,神情不由得缓和了一些。
老妇人此时的情绪,比方才要好了不少,只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陡然之间老了十岁。
她的视线只要一落在身旁的两人身上,那双浑浊的眼睛,便瞬间染上了一层水雾。
如此反复,根本停不下来。
见此,池楹不由得出声安慰着,“他们现在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他们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你要为了他们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首要任务。”
“现在外面蝗虫很是严重,你们能不出来就不要出来,县衙的人会按时上门来给你们发放食物的,在蝗灾车里被解决之前,你们也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老妇人瞳孔骤然收缩在一起,猛然抬头看向池楹,神情激动万分。
她直接一把抓住了池楹的手,嘴唇颤抖,许是因为一日没进水,嘴唇已经隐隐有些干裂,“姑娘,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眸底有着一丝不可置信,“真的会按时来家里,给我们发放粮食?”
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能如此,自然只觉惊讶。
池楹转头看向贺朝词,朝着他眨了眨眼,“县衙目前的粮食,还够吗?”
贺朝辞瞬间读懂了池楹眼中的意思,瞬间点了点头,“还够,完全可以按照你说的办。”
见贺朝辞也发了话,老妇人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下一瞬,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放在地上,整个身子匍匐着,语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