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下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见对方还是一副犹豫的表情,池楹又陡然出声,“快走吧,还等什么呢?”
她往前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还是没有跟上来,又十分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放心,遇见什么事,我会率先保护你的。”
贺朝辞不禁哑然失笑,也没再继续纠结。
是啊,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池楹本就不是南夏的女子,他也不能用寻常思绪去要求对方,自然也不用自己过于担心。
紧接着,两人迅速出了县衙,一路往南走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人总算到了目的地。
池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又喝了一些水之后,这才缓了过来,要说其他的,她没有问题。
就是这体力,这么动她实在是跟不上,毕竟常年都是坐着的,也很少有时间运动,稍微有点动作,就累的不行。
池楹叉着腰,望着眼前的茅草屋,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本来空气就有些沉闷,经过这半个时辰的奔波,她只觉周身气息更加烦闷,就是呼吸一口气都觉得空气中充满了黏腻的味道。
不由得侧身瞥了一眼一旁的贺朝辞,只见对方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就那么立在那里,右手负在身后,视线紧紧的盯着前方,薄唇紧抿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一眼,池楹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尽管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都还是这副淡然的模样。
她就一个字,服气!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壁垒存在的。
池楹在缓过来之后,又伸手将衣袖往上挽了挽,抬脚往前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池楹特地给了贺朝辞和自己一人一个口罩。
下一瞬,两人便到了茅草屋内,两人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生活的踪影。
贺朝辞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了一起,他陡然开口,“这才一日的时间,他们不在屋子里,又会去哪里。”
池楹脸上也是一副同样的疑惑表情,低声低估了一句。
又四处找了找,只是这间茅草屋实在是过于简略,除了上方的一些茅草之外,就只有两个泥碗和两根树枝。
看起来倒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一点也不像能够长期生活的样子。
突然,池楹不由得耸了耸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她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口鼻。
贺朝辞迅速反应过来,眨眼间就站在了池楹的身后,“怎么了?”
池楹摇了摇头,将心中刚升起来的一抹疑惑压了下去,“没事,我们还是继续找人吧。”
方才那股臭味来的过于突然,导致她一时之间阻断了味道,然而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起来之后,才发现那股味道有点莫名。
乍一闻似乎很臭,但是一股臭味中又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很是奇怪。
池楹将手放了下来,又将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清了清嗓子,直接喊叫出声,“有人吗?有人吗?”
声音在周围显得格外的突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周围的回声。
除此之外,却是任何声音都没有了。
突然,池楹神情一顿,她视线猛地停留在某一个位置,缓缓上前,那里堆了许多干草,但和其他地方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一堆干草看上去和其他的相比要潮湿许多。
她仔细的闻了一下之后,发现方才所闻到的那个味道,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陡然间,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侧过身子,拍了拍贺朝辞的肩膀。
贺朝辞迅速转身,顺着池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那堆干草的不同。
他拉着池楹的胳膊,手上只稍微用了一点点力气,便将人往后拽去。
而池楹也相当配合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站在了贺朝辞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往前看。
下一瞬,贺朝辞拿过一旁的一根竹竿,将竹竿直接捅了过去,却感到了一股硬物。
池楹瞳孔微微睁大,面上一惊,脑海里顿时有万千思绪一闪而过。
贺朝辞面上更加冷了几分,那一双幽深又深邃的瞳孔,仿佛淬了冰一样,只看一眼就能将人冻成冰渣子。
也没见他手上作何动作,手腕稍微翻转之间,便将眼前的干草往两边扒拉开来。
转瞬间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
池楹心中很是害怕,她将双手放至眼前,只露出半只眼睛往外看。
咦?
在看清楚面前的这一幕时,池楹才不由得发出了一道疑惑声,“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我叫的那么大声,怎么你都没有一点反应?”
只见干草下是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他的头发已然花白一片,脸上的沟壑横生,那双眼睛浑浊又丧失了生气。
整个人十分呆滞。
他就这么呆呆的靠坐在墙角,望着眼前。
视线往下看去,那人的腿脚皮肤处都长满了脓包,池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生理不适。
下意识将目光移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