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铭曾经下过命令,全朝上下只有贺朝辞在面对圣旨时,可以不下跪。
除此之外,其余人皆不能例外。
此时,方脸男子只是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贺朝辞,倒是并未说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近日连日奔波在外,路途劳累,朕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日夜思索,决定从摄政王回京之日,便在王府好生休息,若无传召,不得出府。”
贺朝辞眼睛微抬,这不就是变相的禁足了。
申屠到底在做些什么?
方脸男子将手中的圣旨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脸上的笑更是明显,“怎么样?王爷如今可听到了?要是还没听清楚的话,属下不介意再次重复一遍。”
吕帆飞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时逸咬了咬牙,忍了又忍,才没有立马动手。
他不由得出声道:“你如此小人得志,当心到头来没有好结果!”
话落,吕帆飞却只漫不经心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我有没有好结果不知道,不过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紧接着,他便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命令,“来人,护送王爷回府。”
旋即,他又盯着贺朝辞,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实在是抱歉啊,皇上在下圣旨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下来,若是王爷觉得心中疑惑,便在府中待上百天之后,再去见皇上。”
他顿了顿,“但在此之前,皇上是不愿意和您见面的,所以王爷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他不屑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人之前一直仗着皇上的宠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陡然之间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目光在落在对方的那张冷峻的脸上时,心中只觉得更加得意。
许青山沉默着在后面看了半响,本来想着能够少管闲事,没想到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旋即便睁开了双眼。
许青山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坚定,上前一步,站在了贺朝辞身边。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吕帆飞,“皇上就算下了圣旨,那也不过是看王爷实在连日奔波辛苦罢了,所以才会如此说,你们却如此对王爷不敬,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到时候没你们好果子吃。”
刚开始出声时,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颤抖。
然而说了几句之后,他语气中便坚定了许多。
既然选择了一条路,那么无论如何,便一直走到底。
他从进宫开始,学的从来都是如何为官,如何与人为善。
其实说是与人为善,倒不如说是如何踩低捧高。
他也有在认真的学习。
可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却总觉得那些不是他想要的。
他最初为官的初心,便是能够在他有效的能力范围之内,帮到更多的老百姓。
毕竟他也是从穷苦老百姓出身的,有今日实属不容易。
他也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可在尝试了那些人所说的为官之道之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这里。
本来就想要放弃,没想到突然碰上顺城之事,此次跟在吓贺朝辞身边,他学到了许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如若在朝中,一定要选一个人跟随,那么他宁愿选择像贺朝辞这样的人。
只有像王爷这样的人,才是他的崇拜对象,在对方身上,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想到此,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下一瞬,默默的挡在了贺朝辞身前,俨然一副保护对方的模样。
贺朝辞眉眼微挑,倒是没有想到这人会突然跳出来,还如此为他说话。
他只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贺朝辞伸手拍了拍许青山的肩膀,给他递了个眼神。
许青山嘴唇微张,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视线在对上贺朝辞的那双眸子时。
他只犹豫了一瞬,紧接着他立马往旁边移动了一步。
贺朝辞跨步上前,走至吕帆飞的身边,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觉得像这种低劣的手段都能够扳倒吾,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吕帆飞眼睛一瞪心中咯噔一下。
本来还想再出口嘲讽几句,没想到再抬眼间,对方便已经走出了好远。
他略微伸手,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对方方才的那句话。
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他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他藏的这么好,贺朝辞决计不可能发现!
就在他愣神之际,贺朝辞一行人已然走出了好远。
他迅速回过神来,连忙朝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还不赶紧跟上去。”
话落,他便小跑着上前,大声喊道:“皇上还说了,此次跟着王爷一起去顺城的人,回来之后都需要在府中好生休息。”
许青山转过身,瞪了他一下,“朝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蛀虫,别人稍微有点不顺心,你就上赶着落井下石,当真是令人不齿。”
吕帆飞不怒反笑,就这么看着许青山,“不过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