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铭抿了抿唇,他想起自己之前似乎确实和贺朝辞提到过有关于这名女子的事情。
最开始,他误以为那名女子是贺朝辞的心仪之人,便寻思着能够撮合这两人在一起。
结果当时贺朝辞,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后来又有一次,他当时起了心思,想要将这样不同与常人的女子带进宫中。
又被贺朝辞三言两语给躲了过去。
如此一想,这名女子的来历倒确实是个问题。
申屠铭缓缓地坐了下来,他右手微抬,淡然开口,“行了,这件事朕心中自有考量,你先退下吧。”
单广印略微抬眸,见申屠铭的神色,心中便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将心中的思绪压了下去,他毕恭毕敬的对着申屠铭行了个礼,紧接着,迅速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瞬间就只剩下了申屠铭和袁喜两人。
申屠铭默默地盯着桌面上的那副字,这字写的倒是挺好,甚至比他平时写的都要好上不少。
他缓缓将这幅字拿起看了看,话却是对着一旁的袁喜问的,“你觉得方才,辅政王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袁喜默默低垂着脑袋,想了想之后,整个人往申屠铭那边走去,“这…奴才实在不好妄加评价。辅政王所言,确实有一定道理,但摄政王这么做,想来也有自己的考量。”
申屠铭略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朕倒是没发现,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会道了。”
袁喜轻笑了两声,“奴才所言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申屠铭又将视线落回了那幅字上,他头也不抬的吩咐着,“你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一会儿,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允许进来。”
袁喜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之后,便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申屠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那副字,眸光渐渐深了许多。
那双本就深邃的瞳孔,此刻却是变得复杂万分,仿佛那双眼中隐藏着万千情绪,喜怒哀乐尽在一瞬间展现。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陡然一变,猛地将眼前的那副字抓了起来,三两下就把那幅字撕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又一抬手,随意的将之挥洒在了空中。
刹那间,无数的碎屑在空中飞舞下来,落在桌上,落在申屠铭的发丝上。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又像是透着前方在看着其他人,他低声喃喃出声,“真希望这只是一个阴谋而已。”
申屠铭瞬间反应过来,猛地将思绪拉了回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在听说贺朝辞听到了圣旨,却面无表情的那一刻,他心中却格外复杂。
敛了敛心绪,他陡然出声,“来人呐。”
一直在外守候着的袁喜,瞬间小跑着跑了进来,“皇上,不知有何吩咐?”
申屠铭大手一挥,径直往外走去,“摆驾摄政王府。”
袁喜低垂着头,在申屠铭没有看到的角落中,暗自勾唇笑了笑。
看来皇上虽然口上说着一定要治摄政王的罪,没想到到头来就只是让人在府中休养,现在自己竟然还亲自去王府。
半个时辰后。
摄政王府外。
众人都尽职尽责地守在王府之外。
吕帆飞在门外走来走去,十分认真地观察着其余人。
这两个时辰,他特别认真。
虽然皇上的这道命令,是暗自下达的,朝中有许多人还不知道。
但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了贺朝辞被关在王府的消息。
仅仅只是这两个时辰,便有许许多多的人,听了消息过来。
吕帆飞很是尽职尽责,来一个,他就赶走一个,来一对,他就赶走一双。
保证不让任何一个人,能够有见到贺朝辞的机会。
这一次皇上好不容易下了这样的命令,贺朝辞只要不在朝中,大部分事情就能够交给辅政王来做。
而辅政王便是他最大的靠山。
这一点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辅政王曾经告诉过他,只要摄政王倒下了,自然会有人替上去。
而辅政王便是那个能够快速替上去的人。
到时候,他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禁军统领了。
禁军统领有什么好的。
时刻忍受着苦寒,还不如随便在朝中找一个职位,干着还能够不那么累。
想到此,他更加昂首挺胸,只要他能够把那些想要进去摄政王府的人,挡在门外。
那么便成功了一半。
摄政王府不仅正门,还有侧门,都被人给挡的严严实实。
要是想要有人从此处进去,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着想着,他嘴角便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突然,一道尖细又响亮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吕帆飞突然神情一顿,他侧过身子,抬眸望去,一眼就望见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赫然就是申屠铭。
他心下一惊,赶忙跪下迎接。
皇上怎么会突然来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