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听了陈盼的话,心上阴霾立时间烟消云散,开朗道:“陈总,那我工作去了。”
“嗯。”陈盼本意就是鼓励她,见她这么快就打起精神来了,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受到鼓舞,当即收拾好桌面,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了江帜舟的电话,“我现在在准备去会议室的路上,先过去见你一面怎么样?”
江帜舟恰好刚带上门,单手将手机贴在耳边轻笑道:“这次不急着过去了?我刚打算过去拦住你。”
听筒里传来陈盼胸有成竹的得意笑声:“不是你教我的么?遇事要沉着冷静,否则只能被想看我笑话的人看了笑话,我们先见个面,再慢吞吞的散个步过去怎么样?反正已经是迟到了。”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闷到了顶峰,就连周琴书都有些坐不住了,转着腕间特意戴来撑场面
的翡翠镯子打圆场道:“大概是那个员工把话传慢了吧。”
文董事忍她够久了,这时便阴阳怪气道:“依我看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写字楼总共就这么大,会议室更是标在引导图上的,别说是在这里工作的员工了,就算是初来乍到的外人也未必会找错地方,这话摆明了是在嘲讽周琴书找的借口,偏偏她对此毫无自觉。
“你说的也对。”周琴书还在窃喜自己找对了地方,直到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即脸上挂不住的质问,“有什么好笑的?”
发笑的董事年纪比她还大,在集团里也算是有资历的,揉了揉嘴角,含笑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忽然间想起了一件很好笑的事而已,冯太太,你总不能不让我们等人的时候放松一下吧?”
“是啊。
”文董事自然是帮老伙伴,他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上一靠,叹气道,“陈总和总经理不来,新加入董事会的冯董事也不来,现在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肯认真遵守时间了。”
“你说谁呢?”周琴书再压不住火气,怒道,“云阳是没来,可我不是在这儿么?”
文董事看她一副浅薄模样,越发没好气道:“冯太太,不是我瞧不起你,冯董在的时候,你就不过问集团的事,就算是来人了,又能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不如另外一位冯太太知道的多呢。”
这另外一位冯太太指的自然是徐馨,周琴书素来以唯一的冯太太自居,最讨厌别人拿徐馨跟她相提并论,一听这话就翻脸道:“你们现在想起夸她好了,怎么不去把她找回来啊?”
此话一出,文董事不甘示弱道:“你以为我们不想么?还
不是冯董和冯总一意孤行,冯董处理自己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但后来冯总的行为,你自己想想有道理没有。”
冯日盛对跟自己一起打拼过的徐馨还算是有几分情谊,在离婚时曾经给过她一点股份,直到后来周琴书狂吹枕头风,这才用微不足道的现金补偿拿了回来,等后来冯云阳接过他的事业,则是直接否认了她们母女的存在。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要不是周琴书一直记恨徐馨,事情也不至于闹得这么难堪,她正准备强调自己才是冯日盛生前公开承认的冯太太,会议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陈盼和江帜舟几乎同一时刻迈进来,后者适时的退后半步,好凸显出陈盼在职位上的特殊,沉声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和陈总收到消息晚了些,来的自然也不早,希望大家
不要介意。”
“不介意,来了就好,陈总,你请坐,我们这边还什么都没开始讨论呢。”文董事想起昨晚那通电话里听到的嘱咐,一反常态的在他们面前唱起了红脸。
陈盼目不斜视的坐到首座上,焦急得在窗边不住踱步的周琴书见状,自以为总算找到了软柿子,没好气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那是我的位置。”
江帜舟充耳不闻的示意一旁的行政给自己加了把椅子,他在陈盼身边落座,自顾自的询问:“今天这个会议是谁主持的?根据公司章程,除非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召开董事会是需要提前一天找总裁审核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显然是没人愿意背下这口黑锅,而陈盼故意不看周琴书,只意有所指的对董事们说:“我希望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