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秃尾雕的瞬间,许香薷就吃了一惊:“小宝,你怎么在这儿?”
雕小宝见到许香薷就像见到了亲娘一样,扑腾着就要到她身边来求保护,却被那店家让人死死按住。
店家手里还捏着千两银票:“客官,你看这雕我们也赔您了,银子也还给您,您看……”
见那丑雕跟许香薷熟识,荆芥只能皱眉应了:“我的雕是被何人所夺?”
店家很是惭愧:“您的雕不见时,底下的人恰巧打了个盹,因此也未看得清楚。只是今日这雕来了,我们便费力擒住。”
接下来的话也不用多说了,雕小小不见了,线索也没一个,不算是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
店家把雕小宝交给了荆芥,那千两银子也忍痛还了,结果他刚接过银子,就听见一声嘹亮的“咕”,雕小小从对面山头突然冒了出来,爪上还抓着两条肥美的鱼。
雕小小将鱼扔在雕小宝面前,见雕小宝愣住,它还用爪子把鱼又往它那边拨了拨。
雕小宝歪着脑袋:“咕。”
雕小小将脑袋撇到后背去,叼下一只尾毛,又丢在雕小宝面前。而后它走到雕小宝的身后,似乎是想叼它的尾毛,最后发现实在太秃无从下口,便从它脖子上叼了一根。
雕小宝当即炸毛,朝着雕小小愤怒地“咕”了好几声,然后——一脑袋扎进许香薷的怀里。
许香薷也是愣了一会儿,才问道:“这雕是你养的?”
又道:“它好像羞辱了小宝。”
荆芥看见扎许香薷怀里不出来的丑雕,语气也没多少温度:“它是在示好,看上这丑雕了。”
店家也是目瞪口呆状:“客官,既然这雕……”
荆芥却是直接当没听到,顺手提起准备偷偷摸雕小小的沈祝恭,将她扔到雕背上。
雕小小虽然是只雌雕,但它的身形比雕小宝这只雄雕还要强壮,是荆芥专门挑出来准备送给许香薷的。
荆芥也跟着坐了上去,朝许香薷伸手:“香薷,上来。”
许香薷没应荆芥,而是摸着小宝的脑袋问它:“你是来找你主人的?”
雕小宝这才把脑袋伸出来,抖了抖脖子,许香薷才看见它藏在羽毛里的小竹筒。里头装着一粒丸药,纸条上是圣姑的字迹。
“眠。”
只一个简单的字,很符合圣姑在许香薷面前少言的风格。那药应该是圣姑制成的,她解除催眠术副作用的方法到底太过侥幸,会不会复发还很难说,圣姑此举倒是让她能安心了。
将药放进口中融了,许香薷跟雕小宝道谢:“多谢小宝,你且回去吧。”
雕小宝却是没走,它慢慢趴下身子,伸开半边翅膀,做出让许香薷骑乘的姿势。
雕小小十分开心地“咕咕”叫了两声,雕小宝也轻声应了两句。
“他们这是……交上朋友了?”许香薷不由咋舌。
沈祝恭在那儿拍手努嘴:“色雕。”
荆芥一巴掌把沈祝恭的头按进羽毛里:“走了。”
十丈飞沙平地起,双雕扶摇直上九里,唯剩下一众懵逼的畜牧坊店家和伙计相看泪眼。
地上还摆着两条雕小小逮来没送出去的死鱼,店家走上前提起来,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眼睛:“日后见到骑雕的,务必把店门关了。”
雕行一日,又是在那片树林歇脚过夜,只是多了许香薷,荆芥也不愿马虎。
途中的时候沈祝恭因为太过兴奋,现在已经在雕小小的身上睡得很沉。
雕小小身上是挂着个包裹的,荆芥从中取出一叠布出来,而后又拿出个合金筒出来,对着那堆布一阵捯饬。
许香薷好奇便走过去看,看到荆芥手中的物事后她不由惊呼:“这是□□?”
再看那堆布,竟然渐渐鼓鼓囊囊起来,变成一个帐篷的模样。
“充气帐篷?”许香薷看荆芥的眼神都变了,“这都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东西,你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荆芥手上动作不停,也没回答许香薷的话。
将帐篷弄好后,他又找了些干草铺在里头。怕冷着许香薷,又去拾了枯枝,用火折子点燃。
“你知道我不怕冷的。”许香薷看他忙活半天也不说话,拉了他在火堆前坐下,沉声道,“荆芥,你在生什么气?”
许香薷的眼睛在火光下愈发明亮透彻,好似能看透人心。
荆芥正想回说没有,到底还是不敢骗她,便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无用。”
“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香薷。”荆芥声音沉沉的,似乎在为自己凝聚勇气,他的手慢慢握住许香薷的,“如若我说,回到满城后我希望你待在守香门中,等到时局稳定了再出来,你可会应我?”
许香薷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玉涯子的信始终哽在荆芥的心头,他跟玉涯子见过两次面,一次去丰达城寻找许香薷之时,一次是他快被六杀僧人打杀当下之时,两次见面都算不上有好的心境。
而许香薷见到玉涯子只有一次,那一次让她与他分别了三年,这次玉涯子虽然没有现身,却是传了信。他不知道玉涯子到底是何人,但许香薷跟风云大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