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楼发生的小插曲已经被压下。
百里舜看着众人视线聚集处,一个女人半跪在长剑之下,她朱唇红艳如血,人却早就没了生气。
“请各位见谅,招待不周让各位受惊了。”
“这刺客颇为大胆,下手毫无保留,温公子可是与她结仇?”一个商人打扮,头戴珍珠高帽,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子笑眯眯的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不认识,不认识,我乃世家公子,怎么会认识一个…舞姬……”温莲度擦了擦脖间被女人用匕首划出的血痕,那伤口隐隐作痛,刚才的惊心动魄令他腿软不已。
该死,竟然被这死缠烂打的女人认出来了。
百里舜不会想到,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一通折腾,放跑了林若锦。
林若锦带上她能带的所有东西,钻出后门。
远远的看见一簇红光在幽暗寂静的小路上摇来晃去。
今夜的风很大,林若锦被吹了个透心凉,打了个寒战后便跑向马车方向。
“要去镜花水月阁吗?林小姐?”
高头大马后,车夫顶着一个宽大草帽,一身黑衣,见到林若锦赶忙下车走近。
林若锦点了点头,车夫见状赶忙将车帘拉开……
车轮在车夫的一声‘驾’中,往天水楼的另一个方向快速转动。
细白手指掀开密不透风的厚布料,林若锦再看了一眼那挂着红彤彤灯笼,压抑诡谲的天水楼。
拜拜了您内,咱不跟你们玩了。
“车夫,去一趟回仙堂,我有最后的事要处理。“
回仙堂内。
华文圣听着林若锦的过往和以后的打算,他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他拿出柜子里的一枚巴掌大小的铜镜递给林若锦,语重心长道:“你既然有这打算,就要知道外面不比家里,危险无处不在。
有道是画皮画虎难画骨,不可轻信别人。这通灵镜你拿着,为师可与你联系,为你解难授课。”
“谢谢师父。”
“不用谢,你我毕竟师徒,为师百年之后还望你有心回来送师父一程,若你走投无路,可以去钿昉山的万药宫找掌门收留,报为师的名字,包吃包住!”
林若锦感动不已,鞠躬拜谢。
包吃包住也太诱惑人了!
门外,枣红大马忽然嘶鸣几声!仿佛是在催她快一些。
林若锦拜别华文圣,赶忙准备上马车与林若凡汇合,车夫依旧坐在车厢外的柱子上,弓腰低头正拿着一捆草料喂马。
马蹄踏了沾水的砖石几下,哧着鼻子,闻了闻干草却怎么也不吃。
马车上,林若锦看着手里的长盒子,内心的好奇逐渐升起。
看看也没关系吧。
想到这,她咔哒一下,打开了木盒。
入眼是一块几乎要碎成两半的木头块儿,差不多有一节小手臂长。
中间有一块像是被刀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经过长久的时间下已经出现轻微的碎屑,看起来快断成两半了。
好巧不少的。
马车的轱辘似乎磕到了路上石块,车子哐当的颠了几下,然后就出现了预想之外,意料之中的画面。
断了,应该…没事吧……
怎么会啊,震一下就在盒子里断了,是开玩笑的吧。
就在林若锦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措时,马车又在不断颠簸。
一个没坐稳,林若锦扑通一下撞到了车璧,手里的盒子连带苍雷木整个砸在地上。
“车夫,你慢一点!你慢……”
哐啷!
忽然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座位下的空间里滚出来了一点,打断了林若锦的话。
一下又一下,伴随着车前后的晃动一下又一下碰着林若锦的小腿。
林若锦欲低头看去,可车实在颠簸的太厉害,让她满心疑惑顾不上座位下的东西。
撩开车帘,马车外的景象急匆匆倒退而去,陌生的街角,陌生的摊贩商铺令她心头一颤。
奇怪了,这条路…去镜花水月阁要走这条路吗?
此时,天水楼内。
百里舜阴沉着脸看着白布下侍从老八血肉模糊的身体。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在回生阁。”
闻戚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老夫今日并不在回生阁,不知发生了何事,侍从他或许是被人抛尸在这里,望楼主查明真相,还老夫清白。”
“阿九呢?”百里舜看着周边的人,却没找到他的身影。
“阿九重伤昏迷在炼器阁外…还有…炼器阁门上符纸上的咒文开始消色,似乎有人闯进去了!”
百里舜怒气腾腾,一个闪身便来到炼器阁外……
彼时,一楼试炼台上。
伍明晨与慕容聆霜相对而立,二人异口同声:
“姑娘,请先。”
“还是公子,请先。”
慕容老爹和伍明晨老爹的催促,让二人之间萦绕着尴尬的气氛。
慕容聆霜心里把给他俩排在一起的人骂了十几遍都不解恨!把曾经的相亲对象安排到一起,多尴尬。
就在她抽出腰间烟羽准备做做样子,好赶快认输下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