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来的果然是几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上面满是精致的花纹刺绣,一看便价值不菲。众人又打量了眼这灰头土脸被甩到地上的男人,心下已然有了判断。
这显然,不是这男人该有的。
果然,便有旁边儿玉器店里出来的富家公子一摸袖子,大惊道:“哎呀,我的钱袋呢?“
那马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低下头衔起其中一个,一把扔到了他怀里。那富家公子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不见的那一个,当下脸都变了,盯着白马许久方赞叹道:“此真乃神马啊!”
一时间众人夸赞不绝,早有人将那小偷扭了双臂带去报官。唯有马大爷扬着头,站在街道正中央接受着众人的膜拜。
“神马,神马啊!”
“果然一看便神骏不凡!”
“此马绝非人间凡品,定是从那天上来”
贾琅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捂着脸将小三从人群中拉了出来。小三爷瞥了他好几眼,狠狠地打了几个响鼻表示抗议。
“莫要闹,”贾琅只觉得身心俱疲,“且速速回府去吧,母亲还在等着我们呢。”
小三爷这才一扭头,让贾琅上来了。一人一马重新缓缓而行,唯有他们身后的小厮们,个个表情都像是被雷劈过了。
怎无人告诉他们,三爷的马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张氏早就在房中等着了,见他进了屋,这才叫人去摆了饭。又道:“我的儿,昨日你说想吃那些小荷叶小莲蓬的汤,你大嫂已经吩咐人做去了。偏偏你是个馋嘴猴。”
贾琅一面笑,一面在张氏身旁的青绫弹墨软垫上坐了。又问道:“莛哥儿呢?”
说起自己的宝贝孙子,张氏的面上亦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她道:“刚要了你半天,偏偏你又出门了不在,很是哭了一场。现在被奶妈子们哄着喝了几口奶,已经睡去了。”
莛哥儿却是贾琏的嫡子。贾琏三年前与牛继宗的妹子牛婉完了婚,之后便得了一子,如今方才十个月大,憨吃酣睡忒乖巧,颇有几分贾琅小时候的意思。这孩子素来也与贾琅亲密,一日不见他就瘪着嘴泫然欲泣,非得让他抱抱才好。
贾琅闻听贾莛已睡,便陪同着张氏简单用了点饭,拿那荷叶汤泡饭吃了一碗,果然可口。当晚匆匆洗漱过,早早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还是将梦将醒之时呢,先闻听外头有人说话,贾琅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宝玉的那张俊脸出现在了床头,倒把他吓了一大跳。不由得皱眉道:“你怎来了”
宝玉往他床头坐了,笑眯眯道:“琅弟弟,你昨日怎生走的那般早,倒让我和薛大哥好生无趣!”
贾琅推了推他:“你且起来,先让我穿上衣裳。”
宝玉依言往旁边的黄梨木太师椅上坐了,眼巴巴儿地看着贾琅换衣服。贾琅生的纤细容貌又好,看在宝玉眼中真真是赏心悦目,一时也想不起什么须眉浊物之类的话了,只专心地瞥着正漫不经心打哈欠的贾琅,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你们有看到他的眼神吗】
【若是让那位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场事。】
【我们难道还怕这个不成?昨日不是刚收拾了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