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是家人——水溶在很大程度上既是师父亦是父亲,毫不犹豫地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给予他所需要的依靠和其它所有的一切。这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与信任,是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给予他的。
贾琅不信神,事实上,前世的他是一个严格的唯物主义者。可这一世他已见识过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神与人之间的距离,于他来说也再不是那样遥远。但是小贾琅永远不会知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他是第一个能与神如此接近的凡人。
水溶带着他外出觅食,又在府中看他练字,直到天色已暗方恋恋不舍将人送回家。
“为何不能多住几日?”他皱着眉拽着马的缰绳,看向马上的人。
贾琅哭笑不得,低声安慰他道:“今日家中有客,我不回去了的话不太好”
水溶抿抿唇:“是谁?”
“史家的人,保龄侯府的少爷,”贾琅解释道,“与我家也有亲戚的。”他看那银白锦袍的青年薄唇紧抿着,少见地露出了几丝不悦之色,不由得也觉得好笑。想了想低声问他:“要不你随我一起去?”
水溶墨玉般的眸子猛地亮了,他点点头就要翻身上马,却被贾琅连忙拦住了。
“这样去只怕又会被追根究底”他拽着青年的袖子轻声道,“不如换个形态去如何?”
于是,端着一张面瘫冷脸的小四轻轻一跃,轻而易举钻进了贾琅的怀里,在那绣着江水暗纹的衣襟上使劲儿蹭了蹭。
此时正是春日,衣衫穿的单薄,贾琅被它这么一蹭竟然觉着有些酥-痒,忙低头道:“不要闹了,我们要上街了,这边人多。”
怀中的猫咪充耳不闻,想了想,粉红色的肉-垫径直扯开了他的衣襟,毛茸茸的爪子在那雪白的皮肤上来回滑动,忽的在一颗小小的凸-起处停住了。
贾琅的心中,蓦地涌起了几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那色-猫毫不犹豫地将粉红色的肉-垫完全覆在了上面,按了又按。一根根猫毛蹭着那块皮肤,它软软地喵呜了一声,很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贾琅浑身一颤,像是过了电一般通明的感觉,从天灵盖往下俱是酥酥麻麻的,差点把手中的缰绳丢了。忙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咬牙道:“你若是再闹,我便不带你去了!”
小猫这才不情不愿地把爪子收回来,乖乖缩在他怀中不动了。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打着什么主意的感觉。
【十三四岁,已是可以下口的年纪了吗?这凡人的年纪,本座总是搞不太清楚。】
【应当也差不了许多了,凡间女子十五岁便可娶亲,富家少爷身边十三四岁也都有人跟着了。】
【哎呀,如此的迫不及待吗?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没有仙侣的仙的感受?】
【不,他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他们是根本看不见你。】嫦娥一语中的。
她说的没错,从头至尾,水溶的眼中便只有那一人。即使现在是只猫,也不自觉的想和那人更亲近一些,乳白色的毛毛紧贴着那人裸-露出来的手腕处的一片温润细腻的皮肤,时刻也不愿分离的模样。
诸位神仙看着,就愈发觉得刺眼了。
这种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感觉……简直!
今日贾府确实是来了客人,说起来,贾琅一直对这位客人颇为好奇——原因无它,这人与自己一般,也是红楼中本不该存在的人物。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襁褓之间父母违的史湘云还有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