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怕也会不愿吧?”
水溶寒星一样的眸子蓦地向他一瞥,重复道:“我的。”
北静王彻底无话可说,只得叹着气,任凭这马车一路向王府驶去。
【好,是你的是你的,真真是……这么多年了,这独占欲和霸道的行事风格一点儿都没有改啊。】
【本座真的忍不住了,本座要把他衣服上的龙变没一条了。】
【观世音你真的够了。】
少年清透的目光慢慢落在了空中,随即微微张口道:“你们,很闲?”
弹幕瞬间炸裂了。
【不不不我们一点都不闲……哎哎哎,老夫的红线哪儿去了?老夫还要给这世上的凡人拉红线呢……】
【咳咳,朕这里尚有些事务要处理,你们先看着。】
【本宫……本宫的蟠桃要熟了,本宫要去准备蟠桃盛宴!】
【牛郎牛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夜断肠人不见,起行残日影徘徊……】
北静王狐疑道:“溶儿,你在和谁说话?”
水溶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蓦地勾唇一笑:“没有谁。”
车轮辘辘,转瞬便消失在了街头。
而贾府中,张氏的娥眉蹙起,心中颇觉荒诞。
“什么叫北静王世子抱走了?”
大老爷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匆忙解释道:“他说他与琅儿有缘,非要自己抱着。这抱着抱着……”
眼错不见,就把宝贝儿子给抱上马车了。
张氏秀美的眉挑了起来,提高声调似笑非笑道:“北静王世子,和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有缘?”
贾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他第一次见张氏怒火中烧的样子,竟有些不敢与之直视。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夫威,少不得还得说两句:“你看你现在,难道是在怀疑我吗?哪里有一点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那三从四德都念到哪里去了?”
张氏不想与他多说废话,只坚定道:“老爷,那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悄无声息地就被您交给旁人带走了。他才一个月,我怎能放心?”
“怎么不能放心?”贾赦的声音不自觉便大了起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想当初你难产时,还是北静王府送来的催产药——否则,眼下你站没站在这里还说不一定呢!”
说罢,他一甩袖子走了,尚且气呼呼道:“我去许姨娘那里睡。”
张氏颓然跌坐在银红撒花椅搭上,柳意忙上前替她缓缓按揉着太阳穴,低声劝慰道:“太太也莫要太担心了,那北静王府是何等的地方,哪里就能亏待了三少爷呢。”
“你哪里知道,”张氏的眸子少见地浮现出一缕疲惫之色,“那公侯王府,才是吃人的地方啊。”
“怕是从那林家人来请安时便开始了吧,”张氏懒懒往椅子上一靠,“闻听我那外甥女儿竟如此招妹夫喜欢,她哪能不为自己的宝贝蛋好好打算打算?那可是一大笔家资啊!”
柳意低声道:“莫说林老爷疼小姐如宝,二老爷毕竟是个从五品,怎能和正二品大员做亲家?况且,那边的二爷说起来,也没有咱家的三少爷身份高。咱们大房尚不敢提,他们这”
“傻丫头,”张氏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他们这是打上了亲上加亲的主意呢。林家人上回还说呢,妹夫已经开始攒嫁妆了,眼下正派了人四处寻觅,找上好的紫檀木来给闺女打千工拔步床——妹夫在盐政待了那么多年,家资怎样,你我心里难道没有底?”她的嘴蓦的一撇,“这府里的人啊,都生着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
柳意却躬身道:“奴婢看着,姑奶奶怕是不愿意呢。”
“敏儿如何能愿意?”张氏啜饮了口茶水,笑道,“弟妹和她的关系可一向不太好,难道要把自家心肝儿嫁进来受人嗟磨不成?就算有老太太照应着,那老太太难道还能护她一生不成?她的语气里恼的很呢,直说宁愿嫁给我们琅哥儿,也不考虑给宝玉呢。”
柳意笑道:“这倒也是门好亲,姑奶奶素来最是个通情达理的,教导孩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们琅哥儿,当初虽然没往外说,却是个有大造化的,况且老爷又是一品将军,太太又疼外甥女儿,岂不比嫁进别人家舒坦?”
张氏连连摇头:“这话现在说来还为时尚早,孩子还太小,性情脾性都未定呢,若是合得来还好,若是合不来,岂不耽误了人家女孩儿的一生?我也不求琅哥儿有什么大造化,平平安安的,知道上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