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生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才猛然记起今晨法明长老要给自己剃度。昨晚玩得有点晚睡迟了,差点错过时辰,胡乱擦了一把脸,忙叫唤自己起床的小沙弥引路。
待到陈玄生进入三宝殿的时候发现,化生寺的所有僧众已经早早地恭候观礼,倒是弄得陈玄生有些不好意思了。
“诸位有礼了,准备要当和尚了,昨儿过于兴奋睡得迟了,所以起的晚了些,莫怪莫怪哈……”
陈玄生抱拳一圈,惹得大殿内各位僧众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只有佛前的法明长老一脸古井无波。
“无妨,来得正是时候,上前剃度吧。”法明长老从一旁小沙弥手中托着的盘子中拈起戒刀,招呼陈玄生上前落发。
“阿弥陀佛,去汝俗名,赐法号玄奘。”落发完毕,法明长老唱了一声佛号,示意陈玄生参拜佛祖。
就在陈玄生跪下的一刻,异变陡生,大殿内佛祖的丈二金身佛像居然出现了条条裂纹。包括一向稳重如泰山的法明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慌什么,瞧你们这群和尚大惊小怪的样子,也许是年久失修了,修补一下不就好了嘛。”陈玄生见状就没有继续参拜,起身扶住惊魂未定的法明长老。
“不必惊慌,修补一下就好了。”法明长老瞬间恢复了主持该有的沉稳形象,出言安抚众人。
陈玄生的剃度仪式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不过他也是毫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想当这个和尚。
化生寺里的日子也是真的好生无聊,每日除了念佛就是研习佛经,就连斋饭也是清汤寡水的,见不得半点荤腥。陈玄生觉得自己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更离谱的是陈玄生所有的课业都由法明长老亲自教授,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陈玄生时常惫懒懈怠,现在居然连早课都逃了,法明长老也是没办法,亲自去陈玄生的厢房教授课业,几番下来陈玄生也觉得不好意思,强忍着不逃早课了,只是听不听得进去就两说了,法明长老总不能钻进陈玄生的脑袋里去。
这日,法明长老不在寺中,陈玄生便偷偷摸出去想打打牙祭,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吃烧鸡的计划只能搁浅了,漫无目的地来到了泾河边看见一老翁正在垂钓。
这老翁看似手法平平无奇,但是鱼儿咬钩上货的速度可不低,杆子抛下便收起就有鱼儿吃钩,那甩杆的速度着实无情。
陈玄生心动了,也学着老翁的样子甩杆,折腾了好久也不见鱼儿上钩,老翁瞥了陈玄生一眼,无情嗤笑。
“老头,有什么好笑的,再笑给你头打烂!”陈玄生面子有些挂不住,假装吓唬老翁。
“虽说这泾河宽广,可也只有我能钓得盆满钵满,寻常人不得法门却是一条鱼儿也钓不着。”老翁捋了一下胡须,神态傲然。
“嘁…我看你也只是运气好,跟我这个不会钓鱼的吹吹牛逼,遇到高手你也一样歇菜。”陈玄生不屑地瞥了老翁一眼。
“牙尖嘴利的愣头和尚,我每日垂钓的方位可是铁口直断的老天师给我占卜出来的,我日日垂钓无数,必有一尾金色鲤鱼咬钩,不信你瞧我的鱼篓。”老翁气不过就翻过鱼篓给陈玄生看,里面赫然有一尾金色鲤鱼。
“老天师在何处?”陈玄生呼吸急促了起来,倒不是为了吃鱼,如果真有这么灵验,想必能推算自己身上的线索。
“哼,我不说。”老翁却以为陈玄生问了去处之后就会抢了自己的营生,闭口不言。
“你信不信我将你推进这河水之中喂鱼?”陈玄生一把揪住老翁的胡须,厉声喝问。
“长安城西,在长安城西,你个歹毒的和尚。”老翁终究是没有拗过拔须的疼痛。
陈玄生按着老翁告知的方位来到城西,果然看见一个卦摊,靠墙的步旗上写着“铁口直断”的招牌。
“老天师能否看看我的身世?”陈玄生激动的摇晃着卦师的手。
“取经人?!咦?怪哉!怪哉!究竟是何方高人居然遮掩了天机?”卦师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后又陷入沉思。
“到底如何,能不能看?”陈玄生看着眼前有些故弄玄虚的卦师,无名业火从心头冒起。
“莫恼莫恼,阁下是身负大功德之人,恐怕要西行路上走一遭,一切谜团方能迎刃而解。”
“老天师所说的取经人是什么意思?”
陈玄生还想继续追问,还未等卦师回答,一位气宇轩昂的白衣男子盛怒之下掀了老天师的卦摊。
“袁守诚,你如此贪得无厌,是想让泾河水族绝迹不成?”
“好胆,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可知道!注意你说话的分寸,莫要逞口舌之利,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袁守诚指了指苍天,告诫面前的白衣男子。
“那你为何每日让人大肆捕捞我泾河水族,无论我水族躲在何处都能被你精准地算出方位,就连我族中本就稀少的金鲤也被你吃了不少,是也不是?”
白衣男子怒目圆瞪,火力全开,手中的纸扇都快戳到袁守诚的鼻子上了。袁守诚刚要反击几句,钓鱼老翁一脸谄笑,小跑着凑到了袁守诚跟前,手中提着一尾金色鲤鱼。
“老天师,今日又得你法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