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张楚他们五个人狂欢到了深夜。
东方都要露出鱼肚白了,还都没有醒来。
初秋的深夜,凉爽无比,张楚程处默他们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非但不冷还有些燥热。
王铁牛没有大醉。
他当然也吃酒了,不过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酒量。
他一直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不敢忘记。
不知不觉,朝阳于东方升起。
第一缕阳光落在了红薯秧上,鲜嫩的红薯叶子轻轻低垂,上面的一滴露水落下,而后红薯叶子便更是傲然的挺立了起来。
长安开始喧嚣起来。
一百多个坊市的大门,全部打开。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了永崇坊,最后在这个显得还有些破败的院子大门前停了下来。
终究是有些时间没住了。
少不了蒙尘落灰。
虽说张楚已经买了下来,可还没有请人修整,仍旧显得颇为老旧。
李君羡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用力的敲响了院门。
不过,无人应答。
唯一还算是清醒着的王铁牛,这会正在最后一进院子里靠着墙根,眯着眼睛小憩,自然听不到最前面的院门声。
李君羡皱眉,看了眼马车里的贵人,后悔自己没有带刀了。
若是手有唐刀,他有自信可以直接从门缝中劈断门闩。
可是马车里的贵人说今日是上门拜访,不易动刀枪,就没有让他佩戴。
李君羡抬头看了眼院墙,稍稍向后退了数步。
这个院子乃是永崇坊最大的院子,虽说永崇坊不是什么富贵大坊,但显然修建这个院子的原主人是研究过风水。
位置颇为清幽,来往行人不多。
因为这条街从东到西,就这一户,很少有百姓再往这里走了。
他想要越过去。
“等一下!”
马车里传来一道喝止的声音。
正是李世民。
“我们第一次来,青雀更要拜师,翻墙而入,太不合乎礼数。”
“等等吧。”
李世民掀开了马车的窗帘,说道。
李君羡躬身领命。
“天色尚早,不用那么着急。”
“张郎君今日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不怕这门不开。”
长孙皇后抱着小兕子,嘴角轻笑,打量着两侧的景色:“位置倒也不错,虽不靠近皇城,但居住于此,倒是少了很多喧嚣,多了一份宁静。”
说着,长孙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对面坐着的一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
“青雀。”
“等会见了老师,定要懂得规矩,万万不可逾越。”
“这是你父皇亲自给你挑选的老师,跟着老师要好好学本事,学学问,不要再顽劣。”
“老师的戒尺,可不像你父皇那般柔软。”
长孙皇后提醒道。
李泰挠挠头,乖巧的点头:“知道了,母后。”
在长孙皇后面前,他总是很听话。
“青雀啊,这原本应该是我的机会。”
“却被你抢了去。”
长孙皇后身侧的长乐叹息一声,少女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忧愁和苍白。
她是昨夜丑时醒来的。
原本今日李世民本不想带她出门,害怕刚入秋的长安,万一起了凉风,对身子总是不好。
但当长乐听到是要带着李泰去拜张楚这位先生,她尚还有些无力的身子,谁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力气,咕噜一下就爬了起来。
非要跟着。
说这本是自己的机会,让青雀占了去,她这个虽说是当妹妹的,但这些年来对仅多自己一岁的李泰,她却是更像姐姐。
李泰被保护得太好了,虽说聪慧,可心智犹如儿童。
并且,昨日程咬金和秦琼所说的红薯,如此之物,她怎能不看一看。
没办法,李世民便带上了。
凑着,他也想把自己的计划,趁这个机会告诉长乐,并且让长乐有什么不懂,可请教下张楚。
制盐,还是大规模制盐,肯定会有各种问题,而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除了张楚外,李世民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既然长乐负责此事,按道理是要见一见。
所以,现在一家五口,皆在马车上。
不知不觉,清晨的凉爽渐渐褪去,随着太阳的日渐升高,气温上来了。
李世民长孙皇后她们的脸上都已经有了细汗。
“贼·····”小兕子开口。
长乐手疾眼快直接捂住了嘴。
这丫头的口头禅,有些难改,长乐只能强制改正了。
“呜呜呜······长乐姐姐。”
“好热呀,我要下车,咿呀咿呀,我的肚肚前面都湿了呐。”
小兕子在长孙皇后怀里闹腾,就像是一只缺水的鱼儿。
“这个时候了,日上三竿,怎么还没动静?”
“难道没在院子里?”
李世民疑惑。
就在马车旁边站着的李君羡立马说道:“陛下,臣用脑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