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谨记!”
张楚望着马车渐渐行驶而去的背影,笔直如松。
周长福和王铁牛在关闭上院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身子都瘫软了下来。
特别是周长福,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眼睛定定的盯着苍穹,脸上乐得好像是娶了十八房小妾般。
程处默,秦怀道和尉迟宝琳三人也大口喘着气,靠着院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里有阴凉。
“子侯爷,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为陛下做事。”
“这一天我要记住,我死都不能忘记,我要告诉我的儿子,我要告诉我的孙子,我要让他们世世代代的记录下去。”
“今日,我为陛下亲自打开了院门,哈哈哈·······”
周长福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这就是伟大的天可汗在他的子民心中的地位。
张楚笑着摇摇头:“不说这些,房契地契办好了么?”
周长福一个咕噜坐了起来。
现在他心中,对于眼前这位开国县子,心里真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其他心思了。
陛下亲自拜访,如此殊荣,说实话,整个长安又有多少人呐?
“子侯爷。”
周长福快速的从怀里掏出来房地契,递给了张楚。
张楚接过来,查看了下。
“辛苦了。”张楚交给了王铁牛。
王铁牛小心翼翼的捧在怀中,满是欣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郑重的放到了最贴身的衣物外面。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天,还是有些热,只要动一动汗就出来了,要不是害怕汗水会把房地契打湿,他会贴身放着。
天底下,没有比土地和房子更珍贵的了。
起码,王铁牛是这么认为。
这是自家公子在长安立身的保障。
“能为子侯爷办事,是小的福分。”
“子侯爷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周长福打算彻底的抱住这一个他不知道多粗的粗腿。
这个机会的出现,周长福觉得是自家祖坟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冒青烟。
周长福不傻,不然也不会成为坊长小吏。
他们这些混迹于最基层的吏员,不说是最聪明的,可绝对是圆滑的。
圆滑并不是贬义词,相反,在大唐这个时代,是很不错的褒义词。
张楚也没有拒绝,一个坊长的效忠,还是自己所居住永崇坊的坊长,自己确实需要他。
“好。”
“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事了,若是有事,我会叫你。”
张楚说道。
周长福大大的行了一礼,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院子。
张楚看了眼程处默他们三人。
李泰跟着李世民走了。
这两天张楚是不打算带弟子的,家里各种事情还没有置办,食邑所在也还没有确定,一摊子事情都需要自己处理。
“大唐最好的,卖仆人的地方,在哪里?”
张楚问道。
·······
长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有活力,有冲劲过。
去之前,看上去还有些虚弱,病恹恹的身子,这会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脸颊通红。
呼吸有力。
心跳更是如同千万匹战马奔腾而过,咚咚作响。
尽管还没有抵达皇城回到自己的宫殿,可她已经开始谋划起来了。
张子侯所说的秦岭地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曾经老秦人眼中的圣山,现在已经成为了大唐百姓心里的宝山。
里面的草药是那么的丰富,里面的猎物是那么的鲜美,里面的木材可以在长安每一个宏伟建筑上见到它的身影······
这是个好地方。
就在长安南部。
很近!
特别是终南山这个出名的隐修之地,便是秦岭的一部分。
李世民看着长乐沉思的样子,轻轻一笑,老神在在道:“长乐,没有怪罪张子侯吧。”
思绪被打断,长乐眼神有些恍惚的抬起了头。
她愣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父皇话中的意思。
长乐赶紧摇头。
“父皇,当然不会。”
“儿臣向来不注意这些的,更别说,张子侯心中是因为牵挂百姓,才给父皇提醒的。”
“这样的臣子,儿臣怎么可能怪罪呐?”
“就像是郑国公,父皇何曾怪罪过呐?”
“儿臣佩服在张子侯还来不及呐。心念天下百姓,父皇,您有这样的臣子,儿臣为您忠心的感到开心和高兴。”
长乐的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样。
长孙皇后笑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并且不着痕迹的捏走了一根明显不属于长乐的头发。
不用说,这是张楚的。
应该是刚才两人探讨问题时所留下。
“那就好。”李世民深吸口气,望着窗帘外来来往往的百姓,目光轻柔:“这件事,你用心去做。”
“父皇相信你,可以的。”
“有什么事情,尽管去麻烦张楚。”
“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