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房玄龄开口了,刚才的严肃消失了,脸上也挂起了微笑,特别是望着房遗爱的目光中,充满了父子情感:“你们大哥说的很对。”
“你们既然要帮陛下分忧,就不要觉得自己冤枉,更不要觉得不公平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你们都是我大唐勋贵之后,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今日不过是遇到了小小挫折,便如此懈怠,假以时日,陛下如何更能器重你们呐?”
房玄龄声音变得低沉,微微轻斥。
程处默,秦怀道,尉迟宝琳和房遗爱四人闻言,都猛地抬起了头。
你看我我看你。
双眸微微骇然。
而后露出恍然之色。
脸上重新出现了些许的神情。
这话,是对的,若是陛下需要,他们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现在,自己不过是遭到了些许不公,还是陛下心知肚明的不公,自己便如此低沉?
李靖,徐世積他们听着张楚和房玄龄的话,也都纷纷反应了过来,思绪渐渐通达。
程咬金,秦琼和尉迟敬德他们则是稍稍迟疑片刻,略还有些不解。
怎么听着听着,这么坏的事情,突然就变好了呐。
“是啊,房公说的对。”
“这一次,其实在我看来,陛下非但没有惩处你们,还帮你们彻底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经过这一次弹劾,你们之前所干的那些诨事,全部一笔勾销,今后,只需要大步往前走便行了。”
“处默,陛下让你去西域,其实,就已经是给咱们指明了方向。”
“陛下心中,或许已经有蓝图宏业,而西域,极大可能将是陛下下一战的地方。”
“你离开左武卫,早日抵达西域,陛下为你提供了一个很大的舞台。”
“这,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张楚沉声道。
贞观八年,大唐西击吐谷浑,大胜!
这一战,彻底让大唐在西域站稳了脚跟,一直到了大非川之战,薛仁贵马失前蹄,唐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败,才再一次渐渐拉开了西域重新开始动荡的序幕。
也为长安六陷,天子九逃埋下了基础。
这一战,对大唐很重要。
此言一出,李靖,徐世積,程咬金他们的眉角都是一颤,齐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楚身上。
就连房玄龄,脸上也满是惊骇,而后便出现了若有所思之意,陷入了沉思。
“小郎君,你怎么知道?”李靖抿了下瞬间干裂的嘴唇,他为兵部尚书,但这事,他却还从未听陛下提起过。
“西域?陛下要攻谁?”程咬金攥紧了拳头。
“陛下又要用兵?”尉迟敬德无比兴奋。
他们刚才对张楚的话,也瞬间清晰了过来。
若是真如此,这,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程处默,秦怀道,尉迟宝琳三人的眼睛也一下子就瞪大了。
“小郎君,不要再说了。”房玄龄制止了就要继续说下去的张楚,他眉头轻皱,看了眼李靖徐世積等人:“老夫最近还好奇,为何陛下频频向我询问户部钱粮的事情。”
“还多次向我询问西域的解决之策。”
“或许,陛下真的是有此意,但,如此紧要关头,就算是小郎君有天纵之才,可用些许线索进行推测,可也很难真正预测陛下之心思。”
“万一小郎君出现错误估计,误导了各位将军,这会给小郎君带来不好的事,咱们,还是等着陛下的旨意吧。”
“各位将军,只需要厉兵秣马便可。”
房玄龄沉声道。
“是极是极,当是如此!”李靖,程咬金,秦琼他们立马向张楚抱了抱拳,示意刚才是自己激动了,也不再刨根问底,但毫无疑问,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是极大的利好。
当将者,就没有不喜欢打仗的。
就连程处默,秦怀道和尉迟宝琳也都露出了兴奋,刚才的不快,彻底消失了大半。
只有房遗爱站在那里,咬着嘴唇。
他不是武将出身,战争和他关系不大。
张楚拍了拍他的肩膀:“遗爱,你不要多想其他,跟着我,好好学学问便可,出官入仕,可不仅仅只有举荐一途。”
“而且,在我看来,举荐这个方式,就不是正经当官的途径。”
“真正为天下人所想的官员,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出来?”
“记住这句话:小政在朝不在民,大政在民不在朝!”
“等着吧,我借房公一句话,只需厉兵秣马,即可!”
张楚沉声道。
房遗爱抬起头,注视着张楚,他咬咬牙,用力的点了点头。
“大哥,走,去喝酒!!!”
“今天,咱们什么都干了,不醉不归!!!”
程处默兴奋的拉住了张楚的胳膊。
秦怀道,尉迟宝琳和房遗爱的眼睛里猛地射出光芒。
这个时候,他们确实需要酒。
不过,张楚摇了摇头。
“处默,跟程公回家吧,明日便要离开长安,多和家人聚一聚。”
“你们三个,还有青雀,也都各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