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为你牵马。”吴娘赶紧跑向了马厩。
“马车。”张楚提醒。
马车上装着他酿好的六坛酒。
城门还不到开的时候,大街上清清冷冷,不过坊门已经虚掩着了,周长福就在门前候着。
见到张楚,周长福立马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后,牵着缰绳,朝坊门外走去。
张楚低头看了他一眼:“一直等着的么?”
“公子,这是小的职责,其实小的还算好的,在公子之前,就没有出过当官的贵人,为贵人上朝开坊门这些事情,小的想干还干不了呐。”
“能为公子送朝会,是小的荣幸。”
周长福笑着回答。
长安坊门开的时辰,按照规定是和城门一起,但,就如周长福所说,朝会的时间大多都是早于开城门的时间,所以,每个坊门其实都会比规定的时辰早开一些。
特别是那些长安勋贵聚集的坊市,都有专门安排为这些贵人开关坊门的小吏。
当然,每次进出都要验明正身,证明你是去上朝。
其余人想要进出,通常还是要等到坊门正点。
“呵······”张楚望着空空荡荡的大街:“你知道的,公子我不上朝。”
周长福咧嘴一笑:“公子,你就是去上朝。”
张楚哈哈一笑,不再多说。
走出房门,周长福站在门前,遥望着张楚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青石板铺设的大街上,再躬身行礼后,才隐入了坊门之后。
朱雀大街很美。
蒙蒙亮的天空映照着地上的白霜,不紧不慢的凉风吹来,掀起一角青衫,张楚就这么走向了金光门。
只在身后,留下四个马蹄和三道不深不浅的车辙。
噹!
噹!
噹!
·······
随着长安钟楼传出悠悠晨钟之音,长安城才算是彻底的醒了过来。
不过,天空仍旧灰蒙蒙的,一点太阳要出来的样子都没有。
今天是个阴天。
“大哥!!!”
“师父!!!”
“这······”
金光门前,当张楚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堆人了。
李泰,秦怀道,房遗爱,尉迟宝林,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房玄龄·······
当然,正中央是程处默,他坐在一匹黄骠马上,遥遥望着张楚,咧嘴笑的很开心。
“来的这么早。”张楚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
“激动,大哥,我寅时醒来,就睡不着了,便收拾了行李过来了。”程处默笑道,仿佛这一次去的不是西域,而是外出郊游一样。
张楚点点头:“程伯伯,秦伯伯,尉迟伯伯,你们也在。”
“送送处默。”秦琼道。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程咬金也说道。
张楚点点头。
因为是要去西域,就不能走春明门过灞桥了,而是要走咸阳桥。
这里虽然没有灞桥送别出名,但,也生长着不少柳树,摇曳着,好似美人舒展着柔美的手臂,在翩翩起舞,在送别辞行,深情的望着每一个远离长安的游子,也兴奋的欢迎着每一个归乡的故人。
出了金光门,外面散校尉赵集率领着一众曾经程处默的麾下,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张楚他们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默默的跟在了送行队伍之后。
出了长安,风一下子大了不少,温度也跟着降低了很多。
白茫茫一片,真如下雪了般。
“今天可够冷的。”秦怀道打破了沉重的死寂。
“西域那里,这个日子,应该都下起了大雪。”程处默遥望着空寂的远方,迎着被算不上凛然的寒风:“西域此刻,应该刮着的是啸啸北风。”
“大哥,真的,我现在没有丝毫伤感,只有兴奋。”
程处默攥了下捆在马背上的马槊,神情激动起来。
张楚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往前走着。
“小郎君,昨日我想了一整天,没有拿准让处默去那个城池,不知道小郎君可有建议?”程咬金坐在马背上,看向了张楚。
此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楚身上。
其中以程处默最甚。
张楚手指轻轻叩着膝盖:“最靠近吐谷浑的地方。”
程咬金愣了下,低下头,沉思片刻后,感激无比的向张楚抱拳:“多谢小郎君。”
“吐谷浑,应该就是这了·······”秦琼声音微微沙哑,轻声道。
“吐谷浑!”程处默一揽缰绳,胯下黄骠马前蹄凌空而起:“大哥,下次听到我的消息,将是我活捉吐谷浑王的时候。”
“大哥,阿耶,各位伯伯,你们别送了,就到这里吧。”
程处默扭头望着张楚,喝道。
张楚哈哈一笑。
把身上捆着的匣子丢给了程处默:“拿好,它会帮你找到吐谷浑的王。”
程处默紧紧抱着,他虽不知是什么,但这东西是大哥给的,他本能的死死抱着,生怕丢了。
秦怀道策马冲向了旁边的柳树,抓着一个树枝,用力一扯,树枝断裂,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