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张楚觉得这些学子如此对待秦怀道,尉迟宝林,房遗爱和李泰四人,都是虞世南他们安排的。
张楚眯了下双眸。
李泰他们气呼呼的跑到了张楚身边。
“先生。”
他们唤道,张楚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四人闭嘴,低着脑袋站到了张楚身旁。
张楚笑着望向了虞世南。
“虞夫子哪里话。”
“某家也是一向支持关于各种学术之间的争论。”
“只有争论,才能迸发出灵光一闪,才能让人提高嘛。”
“不过,虞夫子来的倒是巧,某家刚走到这里,夫子竟然也带着人到了呐。”
张楚说道。
虞世南揉了揉鼻子。
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再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
“巧了,确实是巧了。”
虞世南有点尴尬,他赶紧转变了话题:“对了,秦川子,你可听说了昨日傍晚时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虞世南询问。
张楚假装疑惑:“虞夫子请说,某家回到府中便睡过去了。”
“还真不知道。”
虞世南咧嘴一笑,指了指房遗爱,把昨天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
“秦川子,你不会也像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百姓一样迂腐吧。”
“百姓们说什么我们对秦川子,对民学太过于苛刻。”
“说是什么,民学居于偏殿之内,太过于委屈。”
“他们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穿暖了不冷,目光短浅令人感到可笑。”
“想必秦川子定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虞世南望着张楚,得意的说道。
“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张楚看了眼房遗爱:“不过,这倒是也正常。”
“我大唐向来赞扬孝道,而与孝道所对应的正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
“房夫人这是感觉我民学稍稍有些不公,如此行径,倒是可以理解。”
张楚斜了眼虞世南。
目光,再扫过虞世南身后几位笑意盈盈,得意洋洋的儒学夫子。
声音,冷了些。
“不过,虞夫子如此说百姓,某家倒是有些不赞同。”
“百姓并不是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穿暖了不冷,但是,目前我大唐却连这两个最基本的需求都对百姓无法保证,这就逼得百姓只能关注吃穿。”
“而国子监作为读书人圣地,当为天下所想,为大唐解忧,应该帮助百姓吃饱穿暖,以好让百姓多多提升自己。”
“朝廷组建国子监,花了那么多钱给咱们,可不是让咱们在这里嘲笑百姓的啊。”
“虞夫子,咱们吃着朝廷的俸禄,行着朝廷的方便,得着百姓的供奉,端起来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可不是一个夫子能说出来的话啊。”
“咱们走。”
张楚带着李泰房遗爱四人走过了虞世南。
虞世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片刻后,骤然扭头盯着张楚的背影,气的浑身颤抖,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今天国子监这么多学生围向李泰他们,自然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就是为了让张楚难看。
可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竟然又让张楚骂了一顿。
“世南,这小子就是凭着牙尖嘴利。”
虞世南刚要发作,孔颖达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虞世南赶紧转身。
孔颖达轻轻吸了口气,盯着张楚的背影。
“不过,他现在也就只有牙尖嘴利了。”
“除了说几句大道理,还能有什么用?”
“只能更衬托出他的无能罢了。”
“民学,将被我们困死于庖厨之中!”
孔颖达缓缓道。
听到这话,原本还愤怒的虞世南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他连连点头,相比于能把民学限制至死,这几句话确实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想想张楚他们今天估计还得继续清理庖厨院子,再想想今后民学将会委身于太学内的杂院中,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这一点,确实是最重要的。
只要民学被儒道压死,他张楚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确是如此。”
“这家伙,昨日鼓动百姓围攻我国子监,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估计这家伙心里才是最愤怒的。”
虞世南很会精神胜利开导自己,他嘿嘿一笑:“他张楚,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啊。”
身边不少夫子都笑了出来。
孔颖达胡须轻轻抖动,多日的阴霾终算是开朗了不少。
昨日百姓闹事,房夫人痛骂,他并不感到任何的不快,相反,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破防却毫无办法的模样,心中只有畅快。
···········
庖厨耳房。
“师父,他们太欺负人了。”
“贼他娘,我好想狠狠咬他们一口。”
李泰呲着牙,真的像是一头小老虎般。
“是啊,大哥,这群家伙······”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