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肩头也曾担起了明月和骄阳。
怎么临老了,却糊涂了呐?
他望着眼前少年,心中是有感激的。
若是自己不经历这么多事,怕是到现在,也无法醒悟过来,回归于初心。
张楚轻笑,坐于窗边。
“孔夫子,虞夫子,盖夫子,天下读书人,何止于千万?可不仅仅只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才是儒学子弟,更不是只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才懂得高人一等的道理。”
“高门大户,可以入仕,寒门平民,为何不可?”
“曾陈胜吴广,道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其实,这句话,放在读书一道,何尝不一样呐?”
“英雄,从来就不该问出身!”
“所以,今日来,其实是某家想求孔夫子一件事的。”
张楚说着,神情凝重了起来,深吸口气,走到孔颖达面前,躬身,行礼,而后,一言,一句道:“还请孔夫子,助某家,成为这次秋闱科举主考!”
科举主考!
按照以往的惯例,便是礼部和国子监共同负责。
只是,往年科考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心里清楚,孔颖达自视清高,虽说常常为主考之一,但一般不会插手,也不会过问什么,都是交给礼部全权办理。
但现在,张楚要当主考!
只有成为主考,才可以这一次秋闱为钥匙,慢慢把那道禁锢着的大门,打开。
而要当主考,就少不了孔颖达的支持。
他是国子监监正,名望无人出其左右,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很重要。
虞世南和盖文达相视一眼,心中隐约,知道张楚要做什么。
但·······
两人都低下了头。
这件事,想要更改什么,难如登天。
孔颖达叹了口气:“张祭酒,老夫知道你心里想怎么做。”
“成为主考,多录取些寒门平民子弟?”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
“不可能!”
“不说行卷名额已定,就算你是主考,这秋闱上上下下的官员,沆瀣一气,结果不会有什么变化。”
“要知道,就算那些寒门平民子弟,把书读烂了,能比得过高门学者?他们的答案,可比寒门子弟的见解,高深的多的多啊!”
“没法子的。”
孔颖达摇摇头,声音沉闷,好似已是认命般的有气无力。
张楚笑了。
“这些某家自有想法应对。”
“主要是这主考一位·······”
张楚轻声道。
孔颖达他们三人相视一眼:“老夫可以助你。”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能同意你出任这个主考官。”
“到时候,百官阻拦,老夫怕是也有心无力!”
“放心吧,这一点,某家也考虑到了,自有应对之法!”张楚心中的石头落下,只要孔颖达答应,那么这件事,便十拿九稳了。
“孔夫子,来来来,大病初愈,当以烈酒加持,把体内最后的病气燃烧驱离。”
张楚大笑着搀扶孔颖达落座于案桌之后。
斟满烈酒。
孔颖达用力的嗅了下,还都没喝,脸上便是露出了红晕之气色。
再看看眼前的烤羊肉。
“酒是好酒!”
“但,你小子······”
“未免也太抠了,秦川烤鸭,秦川肉,老夫可真的是已经想了很久很久。”
“垂涎的厉害啊。”
“之前拉不下来脸面,现在想想,自作自受啊。”
“哈哈哈········”
孔颖达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