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今天也进城了,她要寄小说稿子。
寄完了稿子韩可去了供销社,好同学孙佳佳也在,真好,就是来找她的。
孙佳佳正跟一起上班的同事唠嗑,现在供销社也没啥人,干私活的干私活,唠嗑的唠嗑。
孙佳佳唧唧嘎嘎的又说又笑,柜台前来人了都懒得招呼,这服务态度不行啊!
韩可敲敲玻璃柜台,“同志。”
孙佳佳收起笑脸,“买啥?”她这个柜台是卖布的,平时来买布的人不多,毕竟布票难得。
“嘿嘿!孙佳佳,老同学不认识了?”
孙佳佳仔细的瞧着韩可,“你谁啊!?”
不是她看不起人,自从她上了这个班以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主动套近乎,让她烦不胜烦。所以,对她不认识的自然没有好脸色。
“我啊!韩可。”
“韩可?”孙佳佳是高声喊出来的。
眼前的这个是韩可?“我滴妈啊!我差点儿没认出来,你比以前黑了。这刘海多难看?啧啧啧,离开学校回归农村你立刻就现出原形了。”
孙佳佳指着韩可,韩可温柔的抓住那指着她的手,“姐,小声点儿,要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给你扣一个看不起农民加封建迷信的帽子可咋整?”
孙佳佳吓一跳,她朝刚才唠嗑的同志嘿嘿一笑。
那女同志白了她一眼,“你把我当啥人了,你们唠,我就先回我柜台那边了。”
那女同志很有眼色的走了。
孙佳佳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干啥?咱俩可没到捂手的情分。”
韩可一脸委屈,“佳佳~~”
孙佳佳一个哆嗦,“你,你啥时候这么没皮没脸了?以前那股子傲劲儿呢?”
“它见到你就离家出走了。姐~~”
“别别别,我求你了,说人话。”孙佳佳用手来回擦了擦胳膊。
孙佳佳比韩可大一岁,今年十八了。
曾经两个人在学校就是对头,谁都看不上谁,但走出学校,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也成熟了。
孙佳佳参加工作以后也走进了社会,再见韩可也不那么斗鸡眼儿了。
韩可趴在柜台上,“我就是路过想进来看看有啥不要票的东西,结果我发现你在这上班,你说巧不巧,有没有缘分?”
“缘分个屁啊!我天天在这站着,你天天来都能见到我,说的跟几十年见一回似的。
话说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孙佳佳也趴柜台上了。
俩人毕竟是同学,那可有的说了。
韩可回杨树沟一年了,同学都啥样她也不知道,时间都花在追男知青上了。
孙佳佳说起这些那是朗朗上口,比如一个女同学未婚先孕,差点儿把亲妈气死当场送走。
韩可,“是吗?她以前可老实了,没看出来还有这勇气?”
孙佳佳,“那可不,人不可貌相,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不会叫的才一鸣惊人。还有呢。
那个谁谁谁,她爸要娶村里一个寡妇,想跟她娘离婚,竟然让她们娘三净身出户。”
韩可,“妈呀,这也太渣了,后来呢。”
孙佳佳,“后来娘三个把她爹给打出屎啦,哈哈哈哈……”
韩可,“哈哈哈哈,那现在呢?”
孙佳佳,“她爹净身出户了。”
韩可,“哈哈哈哈……”
俩人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相谈甚欢。早就忘了以前的不对付,还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果然八卦能拉近人的距离,友情这不就在唠嗑的时候渐渐恢复了。
韩可从军用书包里(空间)里拿出一个水晶发卡放在柜台上,差点儿闪瞎孙佳佳狗眼。
不,事实上是眼睛挪不开了,“这,这是啥发夹,咋这么好看?”
发卡上的水钻在供销社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孙佳佳捂着心口,“卖吗?我倾家荡产买。”
韩可就知道,这玩意拿出来孙佳佳抗拒不了,她连挣扎都没有就想掏腰包了。
“说啥呢?见外了吧!我以为咱们的友情已经更胜从前,结果……我好伤心。”
“你,你该不是说这玩意给我,了吧?”孙佳佳不可置信的从发夹卡上把眼珠子瞪向韩可。
“别不信,它就是你的。”韩可把发夹往孙佳佳眼前推了推。
“妈呀,我何德何能?”孙佳佳咽了一口唾沫越看越喜欢,理智都快没了,“妹啊!说,有啥事儿你尽管说,除了杀人放火,姐肝脑涂地。”
“我是坑姐妹的那种人吗?给你就给你了。问就是我和你投缘,我为我以前的浅薄而后悔。
姐啊!请收下我忏悔的礼物。来,我给你带上。哎呀!跟你真相配,照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韩可亲自给孙佳佳戴上发夹。
说老实话,这个年代的衣服真的好土啊!孙佳佳穿着一件黑紫格子的对襟上衣,下面黑裤子。两条黑黝黝的大辫子带上水晶钻那么的不协调,感觉像猴子头上戴朵花。
韩可心虚的有点儿不敢看。
但人家孙佳佳自恋呐,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十几分钟,才小心翼翼的把头上的发卡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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