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在关宁的帮助下,周建安缓缓的脱掉了第一层的甲胄。
将甲胄挂了起来,周建安这才发现,外层的甲胄上,到处都是刀伤箭痕。
不少地方的甲片更是都损坏了,可想而知周建安的身上落下了多少的刀剑。
关宁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自责了起来。
自已要是多注意一些,之前那些半路审查的明军很有可能是假扮的,自已当时若是察觉出了,周建安也不会遭此危机。
关宁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周建安直接打断。
“老关,别扯那些没用的马后炮了,来脱第二件吧。”
周建安深吸了一口气,他第一层是明甲,也是全身最厚重的甲胄,而在里面的还有两层甲胄,第二层类似于布面甲,而第三层则是贴身的锁子甲。
原本周建安是只能穿一身明甲的,可是在他看到黄大个身穿数层甲胄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之时,他训练时便刻意的多穿了甲胄。
从第二件有些困难,到穿上第三层锁子甲后的轻轻松松,只有周建安清楚他有多么的辛苦。
第一层好脱,第二层第三层可就没那么好脱了。
解开所有的口子之后,关宁缓缓的脱下周建安身上的布面甲,随着布面甲的脱下,周建安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撕痛感。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关宁则是一咬牙,直接给他脱了下来,脱下后这w才看见,周建安这身布面甲上,有好几天的血迹。
甚至在后背,关宁还看到了丝丝碎肉。
这一击,虽然没有破甲,可撞击力还是让周建安的伤口裂开了!
而再看锁子甲上,孔子里居然血肉模糊。
关宁在脱锁子甲的时候,能够清晰的看到周建安紧咬牙齿,满头大汗不断掉落的样子,所以他在解开锁子甲的时候也更加的小心翼翼。
可即便如此,周建安的后背还是剧痛无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已的的一层皮被人给揭了下来一样。
锁子甲揭开以后,周建安痛的直接扑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三个时辰后,周建安缓缓的醒来,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下去,背上的疼痛也不再那么的明显。
他坐了起来,感觉自已的状态还不错。
“大人你醒了?”
周建安刚想站起来,唐珍便端着一壶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到周建安坐了起来,她赶紧放下汤药,上前扶起了周建安。
“哈哈,本官感觉自已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
周建安站起来,动了动身子,不过这一扭,身上各处都传来了疼痛的感觉,这股疼痛不由得让他嘴角一抽。
“嘶...”
唐珍见他的样子,捂嘴偷笑了起来。
“大人,你就别逞强了,你这次受的伤不重,可也不轻。”
唐珍扶着周建安又坐了下来,而后前去将汤药的盖子打开,将汤药倒进了碗里。
一边倒还一边说道。
“大人,常言道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如今咱们洋河堡兵有万余,户有数千,所有人的性命也身系大人您的身上,可就这短短的数月,您可受了好几次伤了。
大人虽然还年轻,可是伤的过多,身体会留下暗伤,属下建议大人以后还是少冲锋陷阵的好。
这天下不缺冲锋陷阵的将军,缺的是运筹帷幄的大才。”
唐珍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周建安这一次受的伤,确实不是很严重,可那也是因为周建安身上三层甲的原因。
要不是三层甲,光是背后那一击,周建安恐怕就已经殒命当场了。
这才是让唐珍最为担忧的。
对此,周建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唐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番话也不止唐珍说过,关宁也说过,齐永义也说过。
不过洋河堡现如今还在起步阶段,他周建安不如此,将士们又怎么会放心卖命?
堂堂的周建安作战都这么悍不畏死,那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周建安就是要以身作则,让洋河堡所有的兵士跟他一样充满战意!
凡战,必使出全力!
凡战,必效死命!
只有如此,洋河堡的兵士才可以快速的成为一支让敌人害怕的虎狼之师。
召之即来!
来之能战!
战之能胜!
这是周建安后世嘴里经常念叨的一句话,而他如今也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见周建安虽然点着头,可唐珍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在敷衍自已,不过唐珍想了想,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将凉好的药递给了周建安,待周建安喝过以后便直接告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关宁就走了进来。
“大人,杜副总兵来了。”
“哦?”
周建安刚准备站起来,杜衡便已经走到了大厅外,周建安刚站好,杜衡一只脚便已经踏进了屋子,可想而知他走的有多急。
“建安,你起来作甚,快,快坐下。”
杜衡大步上前,扶着周建安赶紧坐了下来。
“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