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中,崇祯站在主位,一众阁臣分列两边,而此时的杨嗣昌正说着自已对于战事的安排。
“陛下,此几路建奴既然出现在了河间府,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攻下沧州之后沿着运河拿下,拿下德州就可以长驱直入进入山东府内,如此一来,整个山东恐怕都会在鞑子的劫掠之中。
陛下,臣建议调山东巡抚颜继祖由霸州调驻德州,防范建奴!”
杨嗣昌说完,忽然一人便站了出来。
“陛下,杨部堂所说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实际上问题重重。”
一听此话,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来人便是同杨嗣昌同时入阁的礼部尚书方逢年。
崇祯原本也觉得杨嗣昌说的很有道理,山东一地的兵马,两个总兵刘泽清河倪宠都已经带兵勤王,如今山东的兵马就只剩下巡抚颜继祖麾下的数千标军了,除此之外,几乎是无兵可调。
而建奴要进入山东,就非走德州不可,所以只要守住德州,建奴就进不了山东。
不过这方逢年居然有不同的意思,崇祯于是将目光看了过去。
“哦,方卿有何策略?”
只见方逢年不紧不慢的说道。
“陛下,臣若是没记错的话,颜巡抚已经在杨部堂的调令下接连换防了两座城池了,而两座城池颜巡抚都没有驻扎多久,眼下又要移师德州,对于麾下将士们的士气,恐怕会有不小的影响。
在则,德州乃是山东的北大门,其城高墙厚,从洪武年始,经永乐,正德,嘉靖,和最近的万历二十七年进行过加固修缮。
其墙高三丈七尺,厚三丈有余,沿城墙还有护城河,其河深两丈,宽五丈,可以说是防御力极强,所以臣认为,按照建奴之前的习惯,建奴是绝对不会进攻德州的。
反观山东内地空虚,不是就让颜巡抚调驻临清,以防不测。”
听完方逢年的话,崇祯和几名阁臣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方逢年说的没错,德州城高强坚,建奴鞑子真的会选择去强攻这样一座坚城?
这确实也不是建奴鞑子们的习惯啊。
至于方逢年说的临清,他们倒是认为大可不必,建奴不可能打到哪里去。
而杨嗣昌被人拂了脸面,于是赶紧说道。
“方部堂此言差矣,德州关系重大,不可用猜测之,万一建奴攻城,就凭借德州城内的那千余军户,方部堂你觉得能守的住?
德州若是守不住了,那么颜巡抚那数千兵马也就没有了任何用处,建奴大可长驱直入。
陛下,至于临清,臣倒是觉得不用忧虑,此时的总监军便在东线,大可调其东去,驻守临清。”
其实杨嗣昌此时虽然有些生气,不过在内心里还是有些感谢方逢年的,因为他从方逢年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临清。
要是清军建奴真的选择从临清突破,那山东还真有可能守不住了。
所以他才决定让崇祯调兵驻守临清。
崇祯一听,倒是有些认同,于是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对于两人的上谏进行了一些的更改。
“两位爱卿所说,不是没有道理,
朕这几日在宫中也在想,这建奴都兵分八路了,可咱们只有督师卢象升一人,如此一来,多有防范不及时,今日众卿一说,朕便已经有了主意。
宣旨,加封保定总督孙传庭为山东,河北,保定总督,加兵部尚书衔,太子少师,将河南刘光祚,左良玉麾下勤王之兵以及总监高起潜麾下五千精锐关宁兵调给孙传庭统率,命其立刻前往运河一线,严防建奴进入山东!”
崇祯旨意一下,以刘宇亮这个首辅为首,纷纷领旨。
杨嗣昌虽然是恭恭敬敬的领了旨,可是面色却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如今崇祯居然起用了孙传庭,而且还为其加兵部尚书衔,虽然是虚衔,可也意味着他孙传庭和自已这个掌握实权的兵部尚书平起平坐了。
那么到时候,这个孙传庭就算不听他的军令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完,崇祯见众人没有异议,便打算离开内阁,回到乾清宫小憩一下,他刚刚一路小跑的来到内阁,属实有些疲倦。
可崇祯的前脚刚刚走出内阁的院子,只见不远处一名兵士飞快的朝着这边奔来。
“大捷,庆都大捷!
宣大总督,勤王督师卢率部在庆都大败建奴阿巴泰所部,斩获超过五千人!”
那名兵士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嚷嚷着,生怕谁听不到一样,而刚刚踏出一只脚的崇祯一听,心里瞬间激动了起来。
只见他眼睛一亮,紧紧的看向了跑过来的兵士,另一边,内阁诸臣听见声音也纷纷探出头来,朝着这边看去。
“快,大伴,快拿来给朕看看,快!”
崇祯激动的喊着,而王承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嗯了一声,连忙朝着那名兵士冲了过去。
那名兵士此时也是看到了崇祯,脸色顿时大喜,远远的便捧着军报跪了下来。
王承恩接过战报,又马不停蹄的转身朝着崇祯跑去,不过他刚一转身,就发现崇祯已经来到了身前,原来崇祯是太过激动,已经不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