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顶寨上,金三看着已经架好的火炮,毫不犹豫的将寨门处所有的旗兵们都给叫了回来,打算困守第二道防线。
打过仗的他很清楚,他们神顶寨的寨门虽然修缮的非常坚固,可怎么说那都是用石头和木头垒起来的寨门,根本扛不住火炮的攻击。
让他们守在寨门处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冲出寨门死的还要光荣些。
而很快,火炮便已经架好,随着陈永福的军令,数门火炮纷纷发出震天的炮响,一枚又一枚的炮弹急速的朝着寨门袭去。
撞击上的那一刻,那座寨门不堪重负,直接破裂开来,石头,木头四处飞溅。
仅仅两山轮以后,寨门边彻底被轰开,而后陈德便毫不犹豫的领着数百精锐开始了冲杀,可很快他们发现这群军户们又退到了第二道防线,毕竟是山寨,依造地形肯定建有数道防线,所以陈永福也不急,赶紧命人继续拉动火炮,继续进攻。
火炮虽然有效,可一来二去的时间也就慢慢的过去,天色一黑,陈永福也就有充足的理由停止进攻了,对此,苟长史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再怎么拖,山寨就那么点大,第二日清晨,官军便已经将永宁百户所的军户们逼到了山顶最后的一道防线。
山顶平坦,陈永福只需要找好一个位置架炮,甚至不需要进攻就可以将这些军户们全部消灭。
而此时的陈永福正焦急的四处张望,想看看张任学和罗岱到底到了没有,可他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苟长史也走了上来,开始进行了催促。
“陈参将,怎么这箭在弦上还不发出?
陈参将,本官可要劝你好好想一想自已的仕途和家人的命运才是。”
苟长福的语气中已经带有一丝的威胁了,说实话,这些天陈永福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他原本好多次都有机会让陈永福交出兵权来,可苟长福可不傻,他很明白陈永福在这支军队之中的地位,自已那样做很有可能导致自已死在这里。、
所以他才对陈永福百般忍耐。
“苟长史,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军户,大可让其投降命三司受审,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苟长史看了看陈长福一眼,而后冷冷的一笑。
“在河南府,别的不管,凡是挑战福王之权威的,必须除之!
福王,天下最为尊贵的亲藩,挑战福王权威,那就是挑战皇家权威,必死!
要是这些人都收拾不了,那从今往后,福王殿下还如何管理藩地的刁民?
杀鸡儆猴的道理难道陈参将不懂?
他们必死!”
苟长福说完,陈永福只能再次无奈的叹息一声。
原来他还以为有多大的仇恨,原来说来说去居然不过是福王的那一点面子而已。
为了一点面子就要将这么多的性命枉顾,这....
“陈参将莫要再拖延了,这几日你难道当本官的眼睛是瞎的不成,本官这是给大家的面子,免得弄得难看,要么快快开炮要么直接冲杀!”
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了,陈永福无奈,只能高高的举起手中的令旗来,只要他这令旗麾下,炮手们便会毫不犹豫的点燃引线朝着神顶寨轰杀。
看着远处那一群无助的神顶寨军户百姓们,陈永福心中很是不忍,可自已又无法抗令,于是便狠狠的咬着牙齿,打算挥动。
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终于是传来一道声响。
“都给本总兵停下!”
闻声,陈永福一喜,赶紧将令旗给扔了然后转过身去。
“是张总兵和罗副总兵到了!”
身后,果然是累的气喘吁吁的张任学和罗岱两人,陈永福赶紧上前参见。
还没等张任学发话,那苟长福却是厉声说道。
“张总兵,难道你是想违抗福王殿下和抚台大人的军令吗?
呵呵,别怪下官没有提醒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苟长福仗着有福王撑腰可以说是嚣张到了极点,即便面对张任学他也没有丝毫的退让,而他这一番话则是将张任学想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他原本是应该回开封府的,可是半路上得知了永宁这边的事后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而他虽然是总兵却受巡抚的节制,一切都要听从巡抚的军令,若是反抗,那等待自已的至少都是罢官!
虽然他此时有非常多的问题想要问陈永福,可此时明显不是时候。
“大人,此事.....”
陈永福刚想说什么,张任学却已经开口了。
“哼,本总兵也是文官御史出身,大明的律法本总兵比你熟悉不需要你提醒,本总兵说停下,就必须停下,有什么问题,自有本总兵向抚台禀告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苟长福一时语塞,不过很快他便从怀中掏出一物来,乃是巡抚让他监军的命令,特殊之时甚至可以行特殊之事!
“张总兵,别说陈永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现在就连你也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小人!”
张任学不知道在说什么,罗岱,陈永福两人也是如此,军令如山,在大明本也就是文重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