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身经百战的张献忠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缓缓睁开眼睛,刚想开口,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定....国吾儿,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站在张献忠面前并且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腰刀抵在他脖子上的正是他那失踪好几日的四大太保义子中的老二李定国、
而说话的间隙,张献忠用眼角的余光一扫,整个心都凉了半截。
跟着自已逃出来的几名亲兵此时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张献忠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是李定国干的。
可是此时的张献忠一脸的懵,他根本就不知道李定国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是想抓自已到官军那边请赏?
这一点张献忠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李定国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自已毕竟是他的义父,他很清楚,李定国的忠心。
可脖子上的寒冷又是那么的真切,只需要李定国轻轻一动,从此以后便不可能再有张献忠这个人了。
并且张献忠试着动了动,他发现自已的手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了起来,他在心中不由得抱怨起自已怎么会睡的这么死!
“义父,孩儿再叫你一声义父,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张老伯?”
李定国终于开口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献忠,后者则是更加的懵逼了起来。
“张老伯?什么张老伯,定国吾儿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快,快放开义父,难道你忘记义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吗?”
张献忠此时渐渐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挣扎了起来,李定国却不为所动,尤其是当他听到张献忠的话后,李定国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呵呵,你居然连张老伯是谁都不知道。
你带着兄弟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想着躲避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对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动手,难道这就是义父你造反的初衷?
这就是你当初说的替天行道?
呵呵。”
哀莫大于心死,从张老伯被献军射杀之时起,李定国对于张献忠仅存的那一点幻想就破灭了。
自从兵败跳江,大难不死的他被老农张弓长给救了下来,虽然也知道李定国很有可能是流寇,但是张弓长一家还是把他收留了下来,悉心的照顾与他。
当然了,这用张弓长的话说那是因为李定国身上有银子。
不过李定国很清楚,当时自已那么的虚弱,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况下,张弓长只需要将银子搜刮而后再把自已扔到江里去,银子照样是他的。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而这几天的相处,是他在张献忠那里十几年所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张献忠对他说不上很好,但是也不差,可给李定国的感觉却是张献忠把他们当做工具人一般。
甚至可以说是杀戮的工具!
说是推翻暴明,可他义父张献忠干的一点都不比暴明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献军中的种种恶行都被李定国看在眼里折磨着他。
但是他根本却无可奈何。
今日一事,让他明白,自已该同张献忠做出一个了断了,不单单是为了自已,更是为了那无数惨死的百姓。
看着李定国脸色变幻不定,在听着他那些话,张献忠的心里慌乱极了,他眼珠子一转,赶紧为自已解释了起来,。
“定国吾儿,刚刚一事为父真的毫不知情啊,那都是你大哥的主意,等为父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只好随他去了。
这推翻暴明之心,为父可一点都没有更改,但是这有句话汪先生说过,叫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死伤那都是必然的啊,定国吾儿,快,快给为父松开,有什么话让为父好好跟你说,别着了狗官的道啊。”
张献忠此时已经慌乱了,因为他是躺在地面上已经隐隐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之声。
很有可能明军的骑兵已经朝着这边而来了。
可李定国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
于是张献忠便再次打起了感情牌来,他很清楚自已这个义子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定国吾儿,当初你兄弟四人在荒郊野外,孤苦无依与野狗抢食,难道你都忘了是谁救了你们,并且请人教你们识字,教你们武艺了吗?
义父是真心的将你们当成是义父的儿子啊!
定国吾儿,不要干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啊,快,快替为父解开。”
张献忠猜的没错,这句话确实让李定国的内心为之颤抖了一下,手中的刀也不由得抬起来了。
张献忠见状,脸色大喜,于是打算趁热打铁。
“定国吾儿,你放心,从今以后,义父都听你的,再也不滥杀无辜,高举义旗替天行道,听你的,都听你的,快,快给义父松开,快啊。
难道你真的想义父被朝廷抓住然后凌迟处死吗?
定国你这是不忠不孝啊!”
一番话,直插李定国的内心松软之处,他闭上眼睛,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才睁开眼睛,打算解开张献忠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