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倒在地上,感受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只感觉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他瘫倒在地上,嘴里一开始还能传出一些痛鸣可很快他连声音都不能再发出了。
他此时很想站起来去追罗汝才,可是刚刚那一箭力道实在太大了,震得他内脏都剧痛,整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忽然觉得。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箭头上很有可能涂有毒药!
他拼命的想要起身,可完全使不上劲,此时暗处却走出一个人影来,他快速跑到李定国眼前,一双眼睛狠狠的看向李定国,彷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而此时李定国也终于看清了来人,他眼睛睁的巨大,有些不敢置信!
努力的嘴唇动了动,却依旧发不出声音来。
而来人没有多言,狠狠的看了李定国一眼之后,恶狠狠的直接举剑便打算朝着李定国喉咙刺下。
忽然,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猛地抬头看了不远处一眼后便直接转身就跑,而就在他刚刚转身之时,周建安手持一杆火铳直接冲了过来,刚想对着那黑影开铳,那黑影便遁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想要去追,却一眼瞥见倒在地上的李定国,心中一惊,赶紧跳下马去,一番检查之下,他发现一支羽箭赫然插在李定国的胸口。
还好有甲胄的保护,箭头虽然已经完全刺入甲胄,不过看得出来并不深,而破甲的位置也并没有太多的鲜血流出。
“怎么回事?”
周建安蹲下来,开始替李定国解着甲胄,可是李定国却似乎根本不能说话,只是眼神不停的朝着另外一个地方去看。
周建安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便继续替他解着甲胄。
渐渐地,周建安身边人越来越多,去追罗汝才的兵马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穿过,小队长许老三也是一脸关切的站在周建安身后认真的看着,看着丝毫不嫌弃的为自已处理伤口的周建安,李定国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了。
曾经在张献忠麾下时一次作战中他也一样受伤,可当时的张献忠为了招募到军师潘杜鳌,对自已可谓是不管不顾,自已差点身死,事后张献忠却如同不知晓一般。
再看看现在,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在大明朝可以说是尊贵无比之人,却能如此为自已一个逆贼如此,这怎么能让李定国不感动。
“忍住,本官要拔箭头了。”
还好有甲胄的庇护,箭头并没有深入太多,周建安沉声一说,而后不等李定国回话,他便猛地一拔,一阵巨大的疼痛袭来,李定国瞬间昏迷了过去.........
周建安缓缓起身,让人将李定国带了回去,他站起身来,四处扫视着,很快就将当时的情况给模拟了出来。
“居然还有人来接应罗汝才,真的是怪哉!”
周建安说着看向了罗汝才逃离的方向,若是真有人接应,恐怕罗汝才是追不到的。
果然,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追兵返回,他们在路上都遭遇到了不同大小的埋伏,虽然没太多的损失,可罗汝才也彻底的逃出了他们的追击之中。
对此,周建安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奇怪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而随着周建安返回主战场之中,听着一个又一个汇聚而来的消息时,他隐隐感觉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在周建安的计划之中,其实并没有想过巩固营能够将这伙流寇剿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当初周建安给陈镇夷下的命令便是让他尽可能的进行突袭,最好能够抓到或者斩杀一些流寇的头目,如此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当然了,周建安的安排也不止于此,若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也完全没有必要打这一仗,毕竟流寇的主力全都在后军,只派巩固营前来显然是不太够的。
而之前去勋阳可不是白去的,周建安在勋阳早就已经和袁继咸商量好了,让其派出一支精锐,汇同四川的白杆兵在流寇们回山入蜀的必经之路上进行埋伏,那个时候的流寇们早就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若是埋伏成功则很有可能一举大胜并且彻底剿灭这群流寇。
如此一来,南方的乱局也能改善不少,朝廷也可以专心的将目标对准到河南一带。
不过周建安也没想到,陈镇夷的头脑居然如此好用,他并没有选择突袭贼首,而是对流寇们的后军眷属所在的地方发动攻击制造混乱,如此一来那些贼首们肯定不可能丢下他们撤走了,手下人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这一战的首功绝对是在巩固营身上!
只不过结果稍微有些出乎周建安的意料,因为除了草上飞,浑天侯,巴山虎等小股流寇的贼首被捉以外,其他诸如罗汝才,整十万等流寇居然全都逃了出去。
根据探查发现,他们居然都是有人接引,早就选好了撤离的路线,官军虽然精锐,可数量实在是太少,根本不可能的全方面布控,所以直到战事结束之时才发现这些人逃了。
虽然这一战斩获也颇丰,俘虏的贼寇们就多达三四万人,可是这些匪首并没有抓住,抓再多的流民也没有多少作用。
即便如此,是功就该请赏,周建安还是当着巩固营所有将士们的面给他们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