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的爱人,我叫梁君扬。”
哼哼哼,坚决不给你编瞎话骗小姑娘的机会!休想再耍大渣男的惯用伎俩。
女孩儿愣了愣,矜持地说:“你好,我叫陈晓曼,和程李先生在同一栋大厦上班。”
梁君扬笑得特别贤良,说:“噢,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女孩儿不理他这茬儿,讪讪地面冲李程峰:“你结婚啦?”
李程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说:“我以为你知道呢,是呀,我跟我爱人梁君扬是指腹为婚,自幼竹马,国庆节结的婚。”
爱人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梁君扬观察女孩儿短时间内由笑颜变为落寞的表情,心下不忍,拽着李程峰的胳膊说:“朱然他们快到了,咱们赶紧走吧。陈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约了人,先走了,拜拜。”
姑娘,毋须难过,不要遗憾,我是真心为你好,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梁君扬保持挽着李程峰手臂的亲密姿态,走出两三百米,梁君扬要松开,李程峰锢住臂弯里他的手,低语:“别松开,她还看着呢。”
别别扭扭地又走了三四百米,梁君扬作势要松手,再次遭到李程峰的强力镇压,他又不傻,即便女孩儿原地不动,也早已超出了她的可视范围,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挣脱出来,气呼呼地说:“你少糊弄我!又想趁机占我便宜。”
梁君扬用力过猛,一鼓作气全力后退的下场就是差点撞到身后疾行而过的路人。
李程峰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后腰,将人直接拉入怀中,浑厚的男低音响在梁君扬耳边:“小心点。”
梁君扬惊惶地撞向李程峰的胸膛,双手好巧不巧地覆在两块结实的胸肌上,他直勾勾地盯着李程峰,窜入耳内的声音充满迷惑力。
李程峰的大衣没系扣,里面是薄薄的羊毛衫,冰凉的手心感到如鼓的心跳,梁君扬紧张的喉结来来回回上下滚动,体内的血液风驰电掣般地凝聚在心脏,面如白纸,心头燃火。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从尾椎骨蔓延至天灵盖,梁君扬磕磕绊绊地喘过不气儿:“你你放开我。”
李程峰微微低头,那双闪着惊慌和藏着恋慕的眼神逃不过他的触觉,他收紧搂着梁君扬的手臂,哑声道:“扬扬,我”
话只说了个开头,一辆大红的别摸我缓缓靠近,朱然探出头,不识时务地喊道:“别胸咚啦,快上来,这儿不许停车。”
黑超达人汪喆当司机,朱然优哉游哉地坐在副驾驶,无人说话,闷得难受,拿出润唇膏,对着后视镜涂涂抹抹,臭美如娘炮。
红灯停车,汪喆扭脸笑着嘲讽他:“又臭美呢,今儿什么味儿的?”
朱然当着李程峰和梁君扬的面毫不避嫌,嘟嘴凑近他,大言不惭:“老公尝尝就知道了。”
交通信号灯九十秒,除了说话浪费的五秒,两人忘乎所以地吻了八十五秒。
亲完,汪喆意犹未尽地说:“苹果味儿真不如菠萝味儿好吃。”
前排的汪喆和朱然如火如荼,后排的李程峰和梁君扬冷若冰霜。
适才体验了情感过山车,两人都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冲顶的血液渐渐回流,滚烫的心慢慢凉下来,这才觉得尴尬地无法面对彼此。
梁君扬贴着车门而坐,六神无主地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街景,大脑一片空白,想到无能为力的现实,内心的波澜徐徐地归于平静。
李程峰始终低头看手机,面色恢复一贯的清冷常态,一丝不苟地处理未完成的工作事务。
两人默契地不言不语,汪喆和朱然对视,同样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人生为欢有几何”
车内响起以阳光游子著称的老牌情歌王子自然柔和的嗓音,朱然处心积虑地选的这首歌,自我感觉非常应景。
单曲循环到第四遍,梁君扬受不了,终于出声:“朱然,你换首歌,好不好?”
朱然变身聋的传人,不理不睬梁君扬的要求,不换歌倒是换了话题:“咱们到底吃什么呀,这么漫无目的开下去,要开到美国去了。”
汪喆发言:“后边儿那俩估计就是随便,你想想你要吃什么,咱们就去吃什么。”
朱然烦恼:“翻点评网翻得我都要饱了,哎,我说,你俩也给点建议行不行?别玩深沉。”
李程峰抬眼看向外面,建议:“就前面那家刷刷锅吧。”
朱然懵逼:“刷刷锅?在哪里?哪家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梁君扬翻译:“是涮涮锅,他文盲。”
又要怼怼更健康。
没主见的四个人随随便便地商讨后决定听从李程峰的建议,在店门前停好车,相携入内,庆幸工作日的晚餐时段不必排队等候,还能挑个靠窗的临街位置。
脱了外套坐好,李程峰瞧着摆在桌上制作精良的餐牌,照念:“泰族特色”
朱然再次懵逼,纠正他:“好像是傣族吧,这个不是傣族的傣么?”
梁君扬撕碗筷的塑料膜,说:“别理他,他语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