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她也要向他的靠近的欢喜。
他奕奕地想,沈南宝却歪了头望住他,“那殿帅您这么问,是想我问您什么?”
放在膝上的手虚虚拢起来,萧逸宸道:“今天这事……你不想问问?”
沈南宝这回是理解了,点点头,“殿帅不是都说了容后再审么?那我还问什么?”
萧逸宸迟迟地笑,“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譬如我怎么打算的?”
看他像个极力向长辈炫耀自己的小孩,沈南宝忍不住弯了唇,配合他问:“那殿帅您是怎么打算的?”
萧逸宸拳头抵住唇畔,嗽了声,“事情迟迟未决,就跟断头刀悬在脖上,少不得叫人慌乱做错事。”
当然前提是得彭氏这样色厉内荏的人,若换做枢密院那个一撇胡,这点伎俩哪里是够看的。
这和沈南宝想得没差,不过要衬他心意,少不得扬个眉梢,故作惊讶地道:“殿帅是打量着大娘子因这事,暴露马脚,惊动到绿葵?”
所以她很清楚嘛。
也是,她一向聪明,又有一双法眼,能看不清什么事呢。
那她这样子是做什么?
体意他?
想到这里,萧逸宸不受控制地扬了笑,转过眼,视线滑向她粉墨的一张脸,自以为很体人意的道:“五姑娘,在我跟前你还是随意些,有什么就说什么罢,别当捧哏。”
外头正要扬鞭的杵臼差点一趔趄摔下了车辕轩。
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人家姑娘体意你,你倒好,什么捧哏,怎么不说人溜须拍马呢?
亏他方方还觉得自个儿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怎么笼络姑娘的心了,没想这没个几句就现了原形。
人家姑娘体意你,你倒好,说出的话狗听了都摇头。
杵臼摇摇头,害怕自个儿主子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连忙勒了辔头直冲里面道:“大人,五姑娘,殿前司到了。”
帘子很快被萧逸宸掀了起来,他先跳下马车,杵臼端来马扎,萧逸宸适时伸出手要来扶沈南宝下车。
沈南宝却说不了,自个儿踩了马扎下地,动作之利落,声音之清冷,“还请殿帅带路罢。”
说是带路,却自个儿行在了前头,那头也不回的背影看得萧逸宸直拧眉头,“她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杵臼忍不住腹诽,心道您还有脸问,但面上做足了恭敬,“大抵是五姑娘急着见风月罢。”
萧逸宸听了这话,从鼻腔里狠狠哼了一声,“一个下人罢了,比我还重要么?刚刚还觉得她稍微有点良心,看来是我错了,她还是那个小没心肝的。”
刚刚说完,前面的沈南宝回过身来,惶惶天光打下来,照得她一双眼都眯觑成了缝,“殿帅,您怎么不走呢?”
萧逸宸就跟过卖的一般,诶了声,立马操着一脸的心虚跟了上去。
杵臼看着自个儿主子的背影,油然为他生出了些‘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受。
一壁儿的班直上来接过杵臼手上的鞭子,眼睛一瞟,悄悄诶了声,“差使,这就是传闻中的‘五姑娘’?”
说着,自顾自的摩挲下巴,“还真真是如传闻一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那戏谑的笑容看得杵臼直顾‘去去去’,“你还看,你小心殿帅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人一霎噤了声,忙忙牵了辔头下去。
等杵臼进到殿前司,沈南宝已经坐在了左边一溜靠前的圈椅里,低头喝茶。
萧逸宸呢,则是坐在一如既往的位置上,髹金的圈椅,长长的条案,配合着高而阔深的屋子,自有一番赫赫威严的气势。
这气势是真的好啊。
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堂上堂下是判官和犯人的关系呢。
杵臼越看越糟心,却又不得不为自家主子笼络笼络,不然主子情路坎坷,连带着他们也受罪,就上次主子遭五姑娘拒绝后,那一张脸拉长得,瞧谁都不顺眼,看着谁都要骂一通的。
杵臼又摇了摇头,正朝沈南宝作揖,替自家主子圆个话呢,那高高在上的萧逸宸陡然转过头,看到他冲沈南宝笑得春光灿烂的脸,狠狠皱了眉头,“你,去把风月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