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等了多久。”
沈南宛揶揄她,“你等我做什么?你不该是等着溫小官人么?”
嘤小娘颊畔微红,嗔她打趣自个儿,转过眼,就看见她身后那一摞‘不速之客’,怔忪了瞬。
温小官人这亲其中曲折内里的人都门清,至于外面的都不甚明白,所以时不时有些人道说嘤小娘捡人剩下的来吃。
遂这当下嘤小娘看见沈南伊总是有那么些膈应的。
不过,接下来还要迎接一套的繁复俗礼,嘤小娘也懒得作那些言语上的缠斗,笑笑客套几句,便过了。
沈南伊大抵是先前遭了那么些坎坷,性子有些收敛了,当下恭贺起嘤小娘来,倒把一旁的容淇漪听得一愣一愣的,“今个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姑娘这张嘴竟然吐出来这么几句像样的好话了!”
沈南伊这时方划过来一眼,“我说好话怎么了?我不能说?还是你怕我说个好话,博个好名声,到时候谢小伯爷就不是你的了?”
她这话很有深意,让容淇漪一径颦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晓得沈南伊理都不理她,自顾自的退出了隔间。
容淇漪气不过,也不看什么绞脸啊、梳头啊,一径跟着沈南伊去到外面。
那乌鸡眼架势看得殷老太太气不止,当即将两人训斥了一番,又害怕再出什么事,特特儿让两人不得离开自个儿半步。
沈南伊倒很聆训。
容淇漪却不受教了,于她来说今个儿正正是个好机会能和谢小伯爷说一说话,这要是待在殷老太太身边哪里还能的,她不免丧了脸,“我就是和大姑娘说句话罢了,也没怎么……”
殷老太太早就看不惯她们了,听容淇漪这么说也没给好脸色,“不想待我身边就自个儿回去,别跑出来丢人现眼。”
容淇漪被这么一斥,两眼登时红了,也不再话了,乖乖地待在一壁陪起殷老太太。
这点事到底没影响嘤小娘的出嫁,在行完了雁礼,人就持着团扇登上了车,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往城北而去。
直到日落黄昏,沈南宝才跟着队伍到了温府。
彼时宾客满座,没有设置男女分厅,遂齐齐落座在大厅里,只要一眼就能隔着那些辉煌的烛火望到想要望到的人。
沈南宝便是如此,挨着沈南宛正在僻角里坐好,一抬眼就在无数笑脸里晃到萧逸宸看过来的一双眼。
那双眼温致致,含满了柔波。
看得沈南宝心头一荡,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眼波悄悄地划向萧逸宸,却见他那双眼已经盛满了艳冶的笑意,像是在高兴她纳了他的心意,还把他的心意戴在头上。
越这么想,沈南宝越是心如擂鼓,忙佯作不在意地转过吩咐风月布菜。
不过那视线实在是太灼灼了,沈南宝囫囵吞了几口,觉得实在透不过气,便向殷老太太告了方便,择了角门出去了。
原以为就快要逃出生天,没想半道被谢元昶截了胡,经日不见,他瘦了许多,也没了从前那种意气风发,唯一不变的只有看沈南宝的一双眼,仍是那么灼灼,灼灼里透着哀伤。
“五妹妹……”
谢元昶踌躇着,复哂了一道:“我还是想唤你五妹妹。”
多情的公子最爱的就是这样牵五扯六的称呼,这样就能给那未萌芽的情念留有一线余地,以备日后的死灰复燃。
但沈南宝不喜欢这样,在感情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她当机立断地后退一步,隔远了二人的距离,复纳福道:“谢小伯爷,还是叫我五姑娘罢,这样旁人听了也免不必要的误会。”
谢元昶脸色一霎白了,“就拿我作渊渟那样唤你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