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井有条,看得看得沈南宝应接不暇,眼瞧着三人即将各忙各的,沈南宝连忙拉住了赵老太太,“祖母,您也是情急得很了,事情都还没听得个陈展呢就风风火火的要搬家了。”
赵老太太身形怔了一怔,“这里头还有什么其他说法不是?”
沈南宝将方才所见所闻说了,赵老太太依稀听闻过陈方彦的事,不过对于前世那些就一概不知了。
所以沈南宝这么一说,赵老太太迟迟地道:“就是那个也去沈家提亲的那个陈都护?”
沈南宝石点头似的,迟迟点了头,“就是他……”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赵老太太拍膝头拍得更加响亮,“那边更加得抓紧了。”
看沈南宝还懵忡着,赵老太太嗐然道:“我的傻姑娘,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就是平常你看到的威风赫赫,还有豪气壮志,觉得他们不会像女人一样捻酸吃醋?”
赵老太太拉过沈南宝的手,重重拍了一下她,“你要是这样想,可真真的想错了!男人要是捻酸起来,那是比女人还吓人,你细想想,你同颜暮这么跋山涉水的私奔,他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你怎么就看上了他,却瞧不上自己,会不会特特儿领了官家的令儿,趁机来落井下石的?”
男人捻酸,看萧逸宸就晓得。
但陈方彦……
沈南宝想起他次次的隐瞒,每次都把她和萧逸宸往远路推……
袖笼下的手攥紧了,沈南宝长舒口气,还是摇了摇头,“祖母,我不晓得怎么同您说,但要真是他来了,他是不会把我逼到窘境的。”
陈方彦即便再恨,再不愿她和萧逸宸待在一起。
但这样的私奔,被拽回去,是滔天的大罪,陈方彦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了。
沈南宝能这样觉得,那是因为和陈方彦有前世的渊源。
但赵老太太却觉得是自个儿孙女涉世太浅,不懂得人心,所以即便沈南宝这么安抚了她,她还是私下里收拾好了细软,就婧等着事发的那天,拽了沈南宝逃。
沈南宝呢,也没有和萧逸宸隐瞒,几乎是他前一脚迈进了家门,她后一脚便说了这事。
萧逸宸显得倒很平静,一壁儿喝着茶,一壁儿冷哼道:“千里迢迢万里遥遥的奔过来,却只是先来找你,可见他对你情根深种得很呐。”
沈南宝乜斜他,“我同你说正经的,你昏说乱话的作什么?”
萧逸宸却怅然看着她,“我哪里有浑说,我说的都是正经的,不然你说他大老远跑来,不为你是为什么?难不成受了官家的调遣前来巡访的?”
沈南宝即便远在京畿外,又离戍边千万里,但朝局动荡战事吃紧,她一直都晓得。
在这样的时刻,爹爹哪里还会分心神管百姓,定定都把目光放在了前方的战事上。
也不晓得战事怎么样,爹爹有没有睡好觉……
还有那些姐姐……
萧逸宸瞧出她的不周章,握紧了她攥得青白的手,“放心,还没那么严重,你爹爹跟前有人伺候,必会叫他身体无虞,就是你那些姐姐……”
沈南宝一怔,紧紧抓住萧逸宸的手,“姐姐们怎么了?”
其实这事他不想说,但话赶话赶到了这地儿,也绝没有再瞒着她的道理了。
萧逸宸深纳了口气,“陇右道一战,大宣战败,不少党派推崇和合为主,你爹爹他……同意了。”
沈南宝惊住了,如帛脸上的那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战败,不对,怎么会再战,不是永福已经和亲了么?”
萧逸宸点头说是没错,“但不过一个帝姬罢了,哪及得上大宣的山河。”
沈南宝又气又怒,“当初都订好了合约,结果出尔反尔!这样的君王,竟然还有人诚服!”
萧逸宸道:“赤那族崇尚强者为尊,只要能上马征战的那就是英雄好汉,至于诚信不诚信的……根本不值一提。”
沈南宝气得撒开了拳,“所以呢,都这样了,爹爹他还要同意和亲?这次又是谁和亲?”
萧逸宸抬起头,乌沉沉的眸子映出沈南宝破碎的面孔,“永诚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