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没觉得哪里不好的,就是这些个米饱满圆润,吃起来香得很。”
……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在暗讽王婆。
王婆年纪大了,耳朵却还灵光,哪里听不出来其中的周章。
换作平常她早撸袖子同人啐骂起来了,但今个儿,她晓得地窖里存的有‘证据’,这会儿这些人把沈南宝捧得越高,等会儿不止沈南宝摔得更惨,他们脸也打得疼!
王婆越想,脸上越发兜不住笑意,咳嗽一声,把嗓子打扫干净,冲着那些人道:“方才我不说是怕这萧夫人仗着和官府的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方才这萧夫人许了诺,我也就不怕了,我尽可跟你们说说他们这米
铺到底怎么个黑心肠。”
王婆顿了顿,“我也是那日过来凑巧看见的,本以为是我老眼昏花,没料走近一瞧——大家伙,你们猜怎么着?”
王婆一扫沈南宝那张沉静如水的脸,赫赫拍了大腿,拍得惊天动地似的响亮,“我瞧见他们那地窖的米都发霉了!就这样的米竟还敢卖给我们!”
风月忍不住嗤笑,“王婆你眼神倒好,咱地窖不说在地下,便是这地窖都在咱后院去了,没个门没个窗的,你怎么看到的。”
王婆一噤,却又立时笑了起来,“你个吃灯草灰的小蹄子,你家主子还没发话呢,你满嘴蹿什么猴儿?还是说你心里头理亏,所以才这么拦在这儿呛我?”
这话把风月气得,火从脸盘子往腔子里逆行,红通通了一路。
沈南宝懒得跟她拌这些嘴,当即拦了要呲的风月,“行了,何必跟她这么闹,也不嫌埋汰。”
扭过头,招呼了几个看客来当见证,便领着乌泱泱的一摞人往地窖里走。
王婆还在那儿添油加醋的说着,一壁儿说自个儿看见是巧合,一壁儿又说那米霉得伤心,也不知道沈南宝怎么就狠得下心卖这种米。
说着说着,竟还垂下来泪,那模样真情的,就是把身旁那些个看客都看得有些心动摇了。
一壁儿的风月听着却直顾冷笑,暗道可劲儿的说,这时说得有多欢,等会儿就有多傻眼。
果然,一行人到了地窖口,盖还没揭
开呢,王婆蹿猴似的纵出来,跟死了爹娘一样呼天抢地,“瞧瞧,瞧瞧,这萧夫人心肠多黑呐……”
伴着这话,人群里有人揭开盖儿露出粒粒饱满,颗颗晶莹的米,嗬的一声,“这米不错,我没瞧见哪里发霉了。”
跟杀鸡抹脖子式的,王婆一霎没了声儿,只瞠大了眼怔怔站那儿瞧着。
风月一扫方才的窝囊气,得意地乜向王婆,“王婆,这就是你说的霉得伤心的米?黑心肠买卖?”
这话不知道触着王婆哪根筋了,方才还一动不动呢,登时被鬼上了身也似,扑到米仓边奋力刨起米来,一壁儿刨,一壁儿道:“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在下头,那些发霉的米肯定都被压在下头了。”
刨了半天,没刨出什么名堂,反倒把一旁的看客看得有些烦躁了,“王婆,你够了罢!这么好的米哪经得起你这样埋汰呐!”
“就是,其实早先就不该乘这王婆的意,试问问大家伙谁不晓得王婆这嘴颠倒黑白呐!”
……
一句又一句,拱得王婆耗子啃天似的憋火,冲着那几个碎碎念的就啐,“关你们什么事!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让你们这么帮她说话!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
清丽的声口从旁蹿出来,王婆转过头,正正撞上沈南宝星亮的眸,眸底映着火,摇摇如珠撞碎,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显而易见的欢愉。
一瞬间看得王婆狰狞了面目,
“你把那些霉米放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