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勇的声音,中气十足,这一吼,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壮汉,手拿九节鞭,正杀气腾腾地靠近,细看他身上的青衣,大小却是是一个八品的官员。
“哟,大人,可用过早膳了?”粮食店老板是一个见多识广的。
一见到程大勇的派头,便猜到他是官老爷。
粮食店老板殷切地迎了出来,待走到程大勇面前时,他悄悄地给程大勇塞了一个钱袋。
程大勇一怔,接过了钱袋,掂了掂,竟然还挺沉。
他把钱袋收了。
粮食店老板以为程大勇已经被自己收买,立即笑嘻嘻地道:“官老爷,我这一大早开门做生意,就遇到一个市井无赖、讹我,您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程大勇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瘦黑汉子,瓮声瓮气地问:“你要我如何替您作主?”
粮食店老板眉眼染上坏意,“那肯定是得扭送官府啊,最好是好好地用刑,要不然这么轻易放出来,下次还会再犯。”
程大勇冷笑一声,“老板,您说的是。”
话音未落,九节鞭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粮食店老板的脖子就被缠上了绳索,摔倒在地。
几个打手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不敢贸然动手。
他们虽然受雇于店老板,却不敢和官府直接作对。
程大勇冷冷地看向几个打手,“你们几个还不快滚?”
打手们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粮食店老板,粮食店老板也给了他们离开的眼神,几个人才一哄而散。
日头逐渐升高,朱雀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大家看到粮食店铺里围了许多人,便不由驻足观看。
“官老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您要这么捆我?”粮食老板装作一脸无辜地问程大勇。
程大勇毕竟是个粗人,嘴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回头看向旁边的马车。
“王爷,抓住了。”
“好,本王来了。”
马车车帘子,被一只手掀开。
一个一身红衣,腰悬佩剑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钻了出来。
“这不是广平王李豫吗?”
“对啊,就是他!”
“听说有他出现的地方,必定会出事!走走,我们去看看,又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广平王!”
周围百姓的舆论声传到了李豫的耳朵里,李豫微微勾唇,看来他在长安城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好惹”的形象。
李豫大步朝着粮食商铺走去,围观的百姓,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看着李豫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粮食店老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最近在街市里,听到最多的,就是李豫这个名字。
这可是一个活阎王啊,上至敢鞭打王爷,下至敢杖打三品官员的人物。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粮商而已,李豫若是想置他于死地,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那么简单。
“汝所犯何罪,可知?”李豫一走到粮食铺老板面前,嗖的一下,就掏出了利剑,横在他的脖颈上。
感受着脖子上的阵阵凉意,粮食店老板已经瑟瑟发抖。
“王爷,小的错在不该当街殴打人小的知错了。”粮食铺老板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
“还有吗?”李豫的剑,又贴近了粮食铺老板的脖梗。
“还有”老板头抵在地上,绞尽脑汁后,还是想不起来什么,他紧张垂眸看着脖颈的那把剑,“王爷,小的除了打人,也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呀?不信,你问问周边的商铺老板。”
“哦,是吗?”李豫冷峻的眼,扫向四周,“你们谁可以替这位老板作证,他除了打人之外,没有犯过什么大罪?”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几个商铺老板,纷纷后退,一个个装作不认识。
粮食商铺老板看见眼前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冷血、狼心狗肺!”
“既然没有人替你作证,那就是你有罪。”李豫的剑刃,一点点地刺进了粮食商铺老板的肉里。
感受着脖颈上的刺痛,粮食商铺老板忙哭着道:“王爷,别,别啊!小的愚笨,实在不知还犯了什么罪,望告知!”
看到粮食铺老板滴泪横流的样子,李豫见好就收,把剑从他的脖子上缓缓移开。
“现在叛军已经平息,一斗米的价格,最贵不应该超过50文钱。但是你竟然敢卖到200文钱。你自己卖这么贵就算了,还联合整个长安城的粮食商人一起囤粮、涨价如此不顾百姓死活,按律法当诛!”
一听到“当诛”两个字,粮食商铺老板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
“王爷小的,只是多挣几个钱了而已啊,罪不至死啊?”
“只是多挣了几个钱而已吗?”李豫冷哼,转头看向程大勇,程大勇把怀中一份叠好的纸,递给了李豫。
李豫接过,照着念起来。
“天宝755年8月,你哄抬物价,引来长安城百姓愤怒,众人质问你,你让手下家奴,殴打致死3人,致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