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您真的这么有自信,皇爷爷不会杀你吗?”
李豫看着李璘笑,眼底闪过杀意。
“当然。”李璘满是血污的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
李豫微微挑眉,朝着不远处的高力士拱手道:“高大人,为了避嫌,麻烦您宣读一下圣旨的内容。”
高力士笑着道:“愿意为王爷效劳。”他笑眯眯地走过来,恭敬地朝着李璘一笑,接过圣旨打开,朗声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逆子永王李璘,雇凶杀侄,欲阻大唐新政之改革,实乃背行逆施,天地不容也!朕悲愤至极,然表改革之决心,着赐永王凌迟处死,钦此!”
“不,不,不可能的!”李璘听完圣旨大喊,他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屁股已经被打烂了,这一动,全身都跟着痛,根本无法起身。
高力士惋惜地看了一眼李璘:“永王,咱家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您请见谅。”
李璘伸出手,抓住高力士的脚踝,哀求道:“高公公,求求你,让父皇通融通融,本王不想死啊不想死!”
高力士看向李豫,李豫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这一切都被李璘看在了眼里,他双目猩红地瞪着李豫,“好你个广平王,你竟敢勾结宦官我一定要告诉父皇!”
周围的嘈杂声很乱,又因为有高大威武的军健维持着秩序,所有围观的百姓,隔得老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
李豫笑着蹲下了身子,看着李璘温和地说:“皇叔,你没有和皇爷爷说话的机会了。其实,昨晚您本不该死。但是,您却要让侄儿死。您既然如此不顾血肉亲情,侄儿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话落,起身,李豫对着执刑的郐子手点了点头,郐子手会意,立即大步走了过来,将永王李璘拖到了行刑台上。
“诸位长安的父老乡亲们,本王感到非常悲痛,因为接下来要被凌迟处死的是本王的皇叔本王就亲自送他最后一程吧。”
李豫从腰间取下一壶酒,走到李璘面前,递到了李璘的嘴边,“皇叔,一路走好。”
李璘这下真的意识到自己要被处死了,哗哗地流下了眼泪,“我的好侄儿,你再去和父皇求求情。这一回事什么封地、钱财,我都不要了,我只想活着。”
“哎,这圣命难违。皇叔您就不要为难侄儿了。走好。”
要想和皇帝求得宽恕,那是不可能的。李豫绝对不可能,给李璘这个机会。
而且,土地改革、税收改革,的确动了许多贵族、高官的部分利益,估计有很多人都和李璘一样,对李豫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所以,李豫急需拿李璘杀鸡儆猴。
他要让全天下人的人知道,大唐改革的决心。
大唐不改革,就会走向衰落,所以改革这件事,势在必行。
“广平王你好狠的心啊。”李璘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李豫温和一笑,面对咒骂,置若罔闻。
见李璘不肯喝自己的酒,李豫起身把酒泡给了郐子手,“给你壮胆的。”
郐子手感激涕零地接过,然后仰起头,一口气喝完。
“好酒啊!”郐子手发出一声畅快的怒吼。
现在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喝了这壮胆酒,郐子手就要动手行刑了。
血淋淋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李璘的惨叫声在繁华的街道上响起。
明明初春的太阳照在全身上,但是围观的人,却感到无比的寒冷。
“这广平王好狠的心啊,连自己的亲皇叔都不放过!”
“听说是永王先雇凶杀人在先。你不知道,昨晚上长安的某个转角,堆积了无数个刺客的尸体,那些人都是永王派去刺杀广平王的,看这架势,基本不打算留活口了。”
“怪不得广平王,不打算给永王留活口。”
“不然呢?”
人群中,有个带着斗笠的男子,静静地听着这些人的话,眼睛里闪过狠戾。
太子府邸。
“你真的没看错,永王真的正在受刑?!”李亨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询问眼前的护卫。
护卫拱手回答:“小的没看错。”
永王李璘因为母亲早逝,所以一直都是由李亨抚养。
他们虽然是兄弟,因为年纪相差过大,所以,在潜意识中,李亨是把李璘当作了儿子在养。
在李璘年幼的时候,李亨经常抱着李璘,轻声哄他入睡。
如今听到和自己感情亲厚的兄弟,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杀死。李亨内心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震惊、后怕。
他赶紧召来谋臣李泌,询问他该如何做。
李泌沉吟片刻,只说了四个字,“按兵不动。”
李亨着急地猛拍桌子,“这如何按兵不动?豫儿不,孤应该叫他广平王了!广平王他现在和父皇走得越来越近,孤作为太子却被冷落到了一边!孤要是再不有所行动,那哪一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殿下,您过虑了!不管是广平王还是陛下,他们从未有人刻意针对过您。您只需要做好,陛下交给您的事情,好好地当你的太子,一切都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