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豫这么说,众人纷纷朝着李隆基看去。
望着那一双双期盼好奇的眼睛看,李隆基微微一笑,“诸位爱卿,钱的事情不必担心。朕已经做好安排。”
脸上虽然这么笑着说,李隆基的心,就像挖了一块肉似的疼。
刚上缴上来的商人税收,还没有捂热,就要拿去修建、疏通河道了。
心痛归心痛,一想到旱灾可能会造成数十万百姓逃难、饿死,而且还有可能引起兵变,李隆基不得不下令这么做。
“陛下体桖百姓,爱惜百姓,那是整个大唐的福气啊!”李豫赶紧双膝下跪,给李隆基行了一个大礼。
许多文武大臣,齐刷刷地下跪,高呼:“陛下英明!”
朝会一结束,房琯黑着一张脸走到李豫面前。
这个满腹诗书,其实却无实干的未来宰相,心气一直很高。
李豫微笑着看着他,问:“房大人,有何贵干?”
房琯虚伪地朝着李豫拱了拱手,“广平王,您这么劳民伤财地修建河道,可曾考虑过那些穷苦的百姓?战火刚刚消停,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您不休养生息却大兴土木,实乃残暴之举!”
“哦。”李豫淡淡点头。
见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房琯急了,“你身为皇族贵胄,锦衣玉食,自然不懂得百姓的苦!下官和你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房大人,您既然都说自己是下官了,怎么还敢对本王如此指手画脚的?”李豫微微眯眼,一双犀利的眸子闪过戾气。
毕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所以对于李豫的这个眼神,直接把房琯吓得怔住了。
“王爷,方才是下官越界了。”
李豫右手按在自己的佩剑上,淡道:“房大人,你知道就好。下次可别再犯了。你也知道,我们老李家的人脾气都不太好。”
“是是是。”房琯频频点头,模样倒是恭顺,可是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怨言。
李豫岂能不知?
他扬了扬手中的图纸,看向房琯:“房大人,本王要纠正你一点。那就是本王所修建的河道,是为了利万民利万世,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且,河道修建,朝廷出钱,聘请大量工匠,也能够提供大量临时的工作岗位,增加部分百姓的收入,这何来您口中所说的劳民伤财?”
“这”房琯面对李豫的对峙,他有些哑口无言,只能频频道歉。
李豫将图纸收好在袖子中,冷眸望向房琯:“本王知道,你嘴巴上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假意向我妥协了,可心里却未必。”
房琯急忙解释,“王爷,我没有!”
“有没有,本王无所谓。你等着,明年旱灾的时候,本王会让你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劳民伤财修出的河道,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说完,李豫不等房琯回应,已然大步快速走远。
刚刚回到府邸上,独孤氏便匆匆过来,关上了房门。
李豫一惊,以为她要
却看到独孤氏,拉着自己的手,坐在了椅子上,悄声道:“王爷,您今日可还有什么安排?”
李豫想了想,“今日没有,但是明日之后,可能就要忙起来了。我要去监督河道疏通、挖建。”
独孤氏听不懂,这些男人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她懂得宫闱之事。
“王爷,大事不好了,张良娣的皇子李侗没了。”
“李侗没了?”李豫颇感震惊。
张良娣历尽千金万苦,才有了这个儿子,如今说没就没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独孤氏又道:“臣妾听宫里的人说,有人怀疑,最近长安城所造的杀孽太重了,所以导致十三皇子早夭!臣妾想来想去,这个说法,大有文章,其矛头所指的不就是王爷您吗?”
听独孤氏一番分析,李豫顿也觉得一阵后怕。
这后宫中的事情,从来和前朝分不开干系。
想当年,武则天能够从一个一步步地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帝,不就是靠着迷惑高宗李治,进而进入前朝的中枢的吗?
“王妃,当前之计,您以为如何?”李豫诚心像独孤氏求助。
毕竟她作为王妃,能够经常接触到张良娣,所以也会比李豫更了解皇宫内的情况。
“太子殿下,十分伤心。王爷最近不要招惹太子殿下,另外您在外头做事尽量低调些,记得保护好自己。”独孤氏嘱咐了一堆,但是,还是没说到重点上。
“王妃,这些,本王都可以做得到,你不必担心。”李豫握住独孤氏的手,轻声安慰。
“王爷,虽然太子殿下依然是太子殿下,但是已经有人盯着他下面的位置了。”独孤氏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要告诉李豫。
李豫起身,把无关的宫女、一一打发了出去,然后朝着独孤氏轻轻点头。
“王妃,请说。”李豫压低声音道。
独孤氏轻声道:“臣妾在皇宫中,早就得知,张良娣表面上对王爷恭敬,其实一直希望太子殿下,立她所生的儿子李侗为世子。太子殿下,考虑到李侗太年幼没有答应。”
“立李侗为世子,那么以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