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李适，垂眸看了一眼距离自己脚下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面，又悄悄抬眸看了一眼李豫，小心翼翼地道：“父王，儿子可以自己下去。”
李豫欣慰地点点头，“那跳吧。”
“好。”李适稚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
他虽然也曾目睹安史之乱时，长安的大混乱，但是到底是真的没有吃过多少苦的。
从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
所以此时此刻，站在马车上，看着接近半丈高的车身，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李豫灼热、带着浓烈审视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让他更加不安。
“不能让父王失望！”心里这个念头闪过时，李适终究是咬了咬牙，从车上跳了下去。
双脚脚底传来一阵麻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吓人。
李适倒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腿，一切都好。
他抬头看向李豫，信息欣喜地道：“父王，儿子做到了，儿子做到了。”
李豫看着小小的李适那好像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表情笑了。
“再接再厉，凡事都有第一次。下次你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记得膝盖要稍稍弯曲再往下跳，这样子可以减缓身体往下冲击时的疼痛。”
“嗯，父王！”小李适看到了李豫眼中的肯定，这让他十分开心。
李豫伸出手，将小李适一把拉起来，“走，父王教你骑马。”
小李适兴奋地点点头，“嗯！”
他老早就想骑马了，但是母妃总是担心他摔着了伤到哪里。
现在，一听到父王要亲自教他骑马，他快乐得就像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开始问出许多话来。
此时，李隆基还在世，太子是李亨；李亨还有许多儿子，李豫只是李亨的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所以，此时的李适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皇帝。
所以，此时的小李适，和普通的小少年没有什么区别。
他时不时仰头看向李豫，问一些无聊但又带着童趣的问题。
李豫都会一一回应他。
走到了马旁边，李豫说：“今天先教会你怎么上马，简单地控制马的走向。”
“嗯，父王！”小李适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拘谨。
李豫见他态度端正，勤奋好学，心里也挺高兴。
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有
“上马之前呢，要检查一下马鞍是否绑好，用手扯一扯。这么做，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安全接下来，父王就教你怎么骑马。”
李豫边说边示范骑马的动作。
他十分感谢李家的好基因，重生到这副躯体上，稍稍训练，体质便能了上来。
长腿跨上马背，李豫勒住马缰绳，向下俯看小李适，“看清楚了吗，学会了吗？”
此时，日头有些热，小李适抬头看李豫时，有些睁不开眼，他不得不用手挡在额前，拼命地点头，“父王，儿子看会了。”
看会了是一回事，学会了又是另一回事。
到李适真正学着上马的时候，他还是学了半天，上不了马。
李豫只能无奈地一遍一遍教。
教得口干舌燥，正要发火时，程大勇递过来一个小银罐，“王爷，您做的冰镇葡萄汁，解渴、降暑、还降火。”
“拿来！”李豫接过程大勇递来的银罐，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做鸡娃的父母，有多么痛苦了。
小小的李适，眼巴巴地站在原地，低着小脑袋，抿着小嘴巴大气不敢吭一声。
韦皋这个时候走过来，朝着李豫微微躬身道：“王爷，微臣觉得，眼下的这些马太过高大了，小世子身子还没长开，光光是要够得着马蹬就很吃力。微臣建议，可以拿马轼过来，先让小世子在上面踩着上马，说不定，小世子就很快学会上马了呢。”
听到韦皋这么说，李豫特意看了小李适的身高。
这也才发现，这李适长得比较慢，还不到自己的肩膀。
的确，这么小个子的身子，腿都没有自己的一半长，当然难以一下子够得着马蹬。
更别说，上马、骑马了。
李豫看向韦皋，对着他道：“或许，本王可以参考你的意见。”
韦皋展颜一笑，“王爷英明。”
吩咐程大勇拿来马轼，李豫让小李适再试着上马看看。
小李适拱手道：“儿子遵命。”
李豫大手一挥，“去吧，让父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学会骑马了。”
“是，父王。”小李适又恭恭敬敬地对着李豫行了礼。
起身时，小李适感激地看了韦皋一眼。
韦皋对着小李适露出了一个温和、肯定的笑容。
有了马轼之后，小李适的右脚轻松地勾到了马蹬。
他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马鞍，慢慢地跨到了马背上。
身子坐直，两只手握住了缰绳，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双脚学着李豫的样子，轻轻地踢了一下马肚子，与此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低喝，“驾！”
高大的马，随着他的一声“驾”，迈出了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