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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灯的火焰轻轻摇曳着,光影散落到狭窄悠长的石阶路上,笼罩着亲密相依的两个人。
钟离妩纤细窈窕的身形倚着石壁,背部能感受到墙壁的凉意,脸颊却烧得厉害,心弦在发烫、轻颤。
简让一手流连在她下颚、颈部细致的肌肤。
呼吸交织,唇舌交错。旖旎融入空气,无声地流转开来。
四喜早就跑下去了,这会儿又动作敏捷地跑上来,坐到石阶上,一面呼哧呼哧地喘气,一面眼神纯真地仰望着两个人。
钟离妩抬手抵住他胸膛,低下头,咕哝道:“怎么还没完了?”本意是抱怨,说出口的时候,因着语声略微沙哑、语调罕见的绵柔,就变成了娇嗔的意味。
真可怕——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简让把她拥到怀里。在女孩子里,她算得身形高挑,身高到他肩头的位置。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唇齿间还存留着她的甜美、馨香。
钟离妩有些晕晕乎乎的,是那种双脚踩在云端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很奇妙,也很美好。
“我要娶你,尽快把你娶进门。”他说,语气柔和而坚定。
“……嗯?”钟离妩啼笑皆非地看他。这个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答应么?”他托起她的脸,用力吮了吮她的唇。
钟离妩咬了他一下,不搭理他。
简让笑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胡说。”
“那就给个准话。”简让牵了牵唇,“两个字而已。”
“不是已经说过这件事了?先不提嫁娶的事。”钟离妩剜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快就变卦的?”
“那是什么时候?现在不提不行。”简让将她抱紧了一些,“一定要娶你,不然你想怎样?拖我个十年二十年的?那不得急死我么?我要是为这个英年早逝的话,你好意思么?”说到这儿,他想起一件事,把自己颈间挂着的玉牌接下来,给她戴上,“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让我死让我活,你看着办。”
那是一块和田羊脂玉牌,还留着他的体温。钟离妩握住玉牌,回想着他方才的一番话,反倒不能够一口回绝了,“你也太急了,好歹让我想想。”
“行。”简让对她是进两步退一步,见好就收。此刻就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的话,那结果一定是他不想听到的。
钟离妩瞥见眼神单纯无辜的四喜,笑了,“快下去吧。”
“嗯。”简让先一步走下一节台阶,仍是携着她的手,说起季萱,“你母亲那边,我是不是该去专程拜见?不管怎样,总得做些表面功夫,先把亲事定下来,省得再有人惦记你。”顿了顿,又道,“自然,要等我搬出这里之后再说。我们比邻而居的情形,容易让人对你说三道四。”
“我找机会先跟她提一提,一步一步来。”她先回答了之前的问题,随后道,“那你能搬去哪儿呢?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我搬出去吧。”
他考虑的都在情理之中。岛上就算规矩再小,民风再开放,他们定亲之后,若还是这样住在客栈,人们少不得会私下议论,传出难听的话。
但是,他之前根本是打算在客栈安家的,又与景林、掌柜的交情匪浅,她要是同意的话,想一想就觉得自己不厚道。
简让语带笑意:“没听说过狡兔三窟么?不用担心我住得差。”
“那我得先去看看。”亲眼看到才会相信,她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住得不好。到底是还没怎么样呢,不想欠他这种人情。
简让颔首一笑,“行啊。等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嗯。”
说着话,台阶走到了尽头。
四喜坐在厚重的雕花木门外,翘首等待。
简让推开木门,它立刻欢天喜地的跑进门去。
室内点着明灯,光线明亮。
钟离妩随着简让步入密室,匆匆环顾一番,有片刻的愣怔。
这里的格局分为正屋、次间。
正中这一间,迎面是一张偌大的花梨木长案,上面散落着笔墨纸砚、书籍,后面是一个偌大的书架,被书籍卷宗填充的满满当当;左右两面墙下,散放着醉翁椅、躺椅、多宝架、坐垫等物件儿。
“这是怎么做到的?”钟离妩不明白的是书架、长案这样大的家具怎么搬下来的。
简让就笑,“这你就不懂了,所需的零件儿都做成之后,便能带到下面拼接起来,并不难。”
钟离妩根本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听他说完仍是觉得新奇。随后,她分别到左右两个房间看了看。
两个房间特别宽敞,比左面的房里堆放着不少小箱子,不需看也知道,定是金银珠宝。右面的房间是里外间,外间四面墙都立着紫檀书架、书柜;里间则设有酒柜、软榻、哀家,一角放着个很精致的小房子——四喜的窝,窝里有玩具、布偶。
这会儿四喜叼着一个布偶甩来甩去,玩儿得正欢,憨态可掬。
钟离妩笑起来,总算明白它为什么喜欢来下面了。下面没有随时可能跑到它面前晃的双福,只有它的窝和玩具,换了人也不会选择在上面受气。
简让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