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邢、柯二人异口同声,都变了脸色。
傅先生敛目喝茶,当没事人。
简让转头询问余夫人、余洪飞:“你们到底想不想让他们如愿?若是还有的商量,那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若是心意已决,这件事,我就放肆一回,代你们把人打发掉。”
“没得商量。”余夫人即刻道,“妾身最初把书信拿给傅先生等人看,是想让他验明真伪。不为此,谁会将夫君的遗书示人?只怪妾身治家不严,有多嘴多舌的管事把遗书内容传扬了出去,内容不论真假,谁都别想再看到!妾身自会妥善保管。”
余洪飞附和道:“家母所言极是。此事,还请傅先生与公子为我们做主!”
简让颔首,看向邢、柯二人,“要么吊唁,要么走人,别的免谈。”
柯明成面沉似水,“年轻人,说话做事不要太张狂。”
简让微笑,“原本今夜想去揽月坊,已命人安排下去,瞧你这态度,也免了。”
柯明成又望向傅先生,冷笑道:“我怎么觉着,有人要将先生取而代之?”
傅先生就笑,“今日若是换了景先生在这里,结果也是这样。说到底,事发之时,你们若是及时赶来,提出质疑,我会慎重斟酌。可现在余家在办丧事,你们却闹着要看那封遗书,实在是强人所难。看完作何打算?说那不是余老板的笔迹,说我眼拙分辨不出?还是想告诉我,余老板不是自尽?——简公子只是帮我做了不好意思直言道出的决定,至于你们,倒是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想将我取而代之。”
一番话,是绵里藏针,意味的是傅先生心里已然十分不悦。脾气再好,他也容不得谁质疑他已经做出判断、决定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地步,邢、柯二人只得起身,同时望向余夫人和余洪飞,“那我们……”
余夫人气愤地道:“两位快些走吧。不管你们有无吊唁的心意,我们都受不起,请吧,不送!”
两个人只得悻悻然离去。
简让与傅先生、余家母子寒暄几句,起身道辞:“家里还有些琐事,不耽搁你们。”
要不要前来吊唁,要看交情。余夫人已经从儿子口里得知,夫君在世时与钟离妩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换了谁是钟离妩和简让,心里都会不痛快。眼下简让肯来管这档子闲事,已是难得。当下唤儿子送简让出门。
简让策马回家途中,柯明成、邢老太爷的马车从对面而来。
他微微扬眉,带住缰绳。
柯明成与邢老太爷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他近前。
简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有话直说。
柯明成低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所谓的余老板自尽,与你们夫妇有没有关系?”
简让悠然一笑,“这话怎么说?”
邢老太爷接话道:“我与余老板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是看得出,他根本不是寻短见的人,即便寻短见,也不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他不是自尽,是被人杀害。岛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委实不多。”
“事发当日,你们怎么不到余家质疑?”简让笑意更浓,“到此时再说这些,为时已晚。”语声停了停,他锋利的视线梭巡在两人脸上,“到今日才来这里生事,该不会是夜间噩梦连连受不住了吧?余老板来无人岛之前,绝非善类,不然不会遭受这般天谴。你们对他是自尽还是他杀耿耿于怀,莫不是与他一同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放肆!”柯明成寒了脸,“你这是血口喷人!”
邢老太爷倒是不动声色,“这说法倒是有点儿意思。听闻尊夫人娘家当年的下场堪称惨绝人寰,照你这么说,钟离家族到底犯了怎样的罪孽,才招致那般的天谴?”语毕,他直勾勾地盯着简让,不肯错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钟离家族的下场的确惨绝人寰,可是,在当初曾出一份力的奸臣贼子,不是被朝廷从重惩戒,便是苟且偷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简让稳稳接住邢老太爷的视线,“你想说什么?想说余老板的身死与钟离家族覆灭有关?还是想说你曾经罪孽深重而不曾遭天谴?”
当初钟离渊及几个手足身死之后,这老匹夫还不罢休,将几个人乱刃分尸。按常理来讲,那需要有着血海深仇的前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老匹夫痛恨钟离家族的原由,只是不满于政见相左一直不能压过对方的情形,所以才在对方落难时痛快淋漓地落井下石,待毙命之人都如此,待钟离家族的亲朋,手段更为残狠。
午夜梦回时,这老匹夫可曾梦见过兄弟几个残缺不全的遗容?
“强词夺理!”邢老太爷似被戳到了痛处,原本平宁和善的眼神变得凶狠。
柯明成则岔开了话题:“简公子,你这样口无遮拦,只能使得我们两家对你万般排斥。与其想些有的没有的,不如想想若是不能在岛上立足,该何去何从。”
“你倒是瞧得起你们两个。”简让不屑地牵了牵唇,“凭歪门邪道发家的货色,给你们脸的不过是一帮下作胚子。”他看向邢老太爷,笑容变得愉悦,“给你算一卦:不出三日,你就要真的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千万留心。至于柯老板——”他的笑容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