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忌口的单子,有些花花草草的,平时也要离得远一些。”
虽然简让早就想到了这些,钟离妩还是感激地笑道:“嗯,我都记下了,替我谢谢她老人家。最近她还好么?”
“还好。”廖氏如实道,“在家里建了个小佛堂,每日上午诵经,抄写经文,下午做些针线,跟我们说说话。我公公那个人……反正,我们是看开了。”说到这儿,语声转低,“以前,我们每天都是战战兢兢或是满腹无名火,现在心里都平静、踏实下来。”顿了顿,又补充道,“这种话,我也只敢跟你说。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
钟离妩由衷地道:“瞧着你们过得好,我真是打心底高兴。”
复仇不是错,但若殃及到毫不知情的无辜之人,总归有些不好受。
两女子闲谈多时,廖氏担心钟离妩疲惫,便笑着道辞。
钟离妩留她多坐了一阵子,让水苏找出一册孤本的佛经、一个珍珠发箍,作为给余家婆媳两个的回礼。
廖氏走后,钟离妩循例窝在美人榻上,捧着园林建造相关的书阅读。
水苏坐在一旁做针线,偶尔动作停下,望着半开的窗户,若有所思。
钟离妩留意到,笑了,“是不是在猜想柯明成的下场?”
“没有,没有。”水苏面不改色的撒谎。柯夫人自尽、柯明成病倒在床的消息传来之后,这几日再无下文,居民也都在猜想柯明成是病死还是被抓到切实的证据而受惩戒。她特别想知道后续的事情,换做平时,早就缠着大小姐询问了,但现在情形不同,大小姐身怀有孕,这种事情还是少提的好。
钟离妩对水苏的心思一目了然,眼神狡黠,“惩戒他,本就是我与公子共同商议之后的结果,你真不想知道?那可有得等了。”
水苏想想,也是。柯夫人衣袖里那封柯明成的认罪书,是她模仿柯明成的笔迹写的,大小姐不可能是只做一步不管后续的性格。“可是我担心啊,说这些事情,难免影响心绪……”
钟离妩失笑,和声为水苏解惑:“处置柯明成,不过是将之前用过的法子再用一遍,加了点儿作料。
“先用你写的以假乱真的信件,让傅家有了处置他的章程;
“之后,就是这几日,把他交给了揽月坊里那些小倌。别的他们不擅长,对于折磨人的法子,却是最为清楚,他们就是这样熬到如今的。杜衡、凌霄偶尔去看看热闹,不把人弄死就行。
“最后,让他照着余老板的路重头走一遍。只是最后要承受的刑罚不同,大抵是点天灯。
“所以,你不需心急,傅家过几日就会表态:正在核实柯明成的罪行,如此才好定罪论处。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便是把人带到祠堂处决的时候。”
这段日子,傅家兄弟四个、妯娌四个,都曾过来看了看那些女孩、男孩,了解了其中一两个的遭遇。
他们的心情,已不是义愤填膺可形容——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大为震动,愤怒得无以复加。
所以,他们与她的想法大同小异,恨不得将柯明成碎尸万段。简让与她所做的,不过是适时地递一两句话。
“嗯,我知道了。”水苏笑道,“您看书吧,别想这些事情了。”
钟离妩无奈,“一个个的都得了病一样,衣食起居指手画脚也罢了,说话也要管。”
水苏解释道,“您就是再心宽,提及这些的事情也不能心绪如常。”
“好吧,不提这些。”钟离妩摆了摆手,“我有喜,我缺理,理都在你们那边。”
水苏笑出声来。
中午,傅清晖邀请简让到家中用饭,说的自然是余洪飞找他合伙的事情。
“这是你的主意吧?”傅清晖笑容爽朗、真诚,“谁想找个人合伙做买卖,第一个想到的只能是你。一定是你把他推了,并且推荐到了我这儿。”
简让只是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总要装装样子,看他有几分诚意。”傅清晖笑意愈发愉悦,“他走之后,我跟大哥说了说,大哥琢磨了一会儿,说既然是简公子的意思,那你就看着办。”
简让笑起来,“说你们傅家的人是人精,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再精明也比不得你和景先生。”傅清晖由衷地道,“你们总是先一步把事情琢磨透,我们不行,和稀泥的日子过久了,脑筋要转好一阵子才能权衡出得失。”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你可别这么夸我们,再夸几句我就找不着北了。”
高高兴兴地用完午膳,他回返家里。
正房的门口,双福、四喜并排坐着,前者意态慵懒,后者喜滋滋的。
四喜这段岁月长了不少,已经是大狗的样子。
双福已经没得长,能长的只能是娇气、矫情、淘气这些脾性。
有段日子了,双福不再时时与阿妩起腻,闲情、兴趣全用来跟四喜玩儿,或是欺负生气——它高兴了,就抢四喜的小排骨,呼噜呼噜的大快朵颐,四喜却是碰都不能碰它常吃的炸鱼、炸虾、虾饼和鱼片粥,脑袋往双福的饭碗跟前一凑,双福立马炸毛呲牙伸爪子。
只要双福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