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带着满腹的疑惑若无其事地走到李大柱的身边:“既然春梅已经回来了,要是没有啥事,你就先回吧!我有事要和她说。”
春梅听着父亲冷漠的话语,连忙拉住水生的手说道:“爸,你这是干啥?大柱他一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难道您都忘了吗?若不是他,站在您面前的王春梅早已九死一生,命丧天涯了,咱不能卸磨杀驴吧!他一次次救我,在我心中他不是外人而是恩人,有啥事当着他的面跟我说就行。”
郭翠花被王水生的话语噎得上不来气,只要不高兴,她就会去找马爱英吐槽心中的苦水,听到大黄叫唤的声音,她以为是刘明远过来了。
她心花怒放,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家门口,回去一看,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刘明远而是王春梅和李大柱。
她敌意的眼光望着王春梅:“还真是脸皮厚,机关枪打不透,你还知道回来啊?做了道德沦丧的事还知道回家?你就不怕周围的人一口吐沫就把你淹死,让你身处非议与舆论之中,我要是你,就不拖累家人,直接跳河死了。”
水生恶狠狠地瞪了郭翠花一眼:“你咋不现在去死,你个老妖婆,怪不得别人叫你母夜叉,这么多年我算是领教过了,还是这个母夜叉的绰号更适合你。”
“好啊!你竟敢叫我母夜叉?那我就叫你老水牛,我在结婚前当姑娘的时候,俺们村里人都是叫我——月季皇后,说我人长得沉鱼落什么雁,闭月什么花呢!遇见你这头老牛,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你要再敢这样贬低我的美貌,我就一天三不离口喊你老水牛,老水牛,老水牛,老水牛。”
“老妖婆+母夜叉一遍;老妖婆+母夜叉两遍,老妖婆+母夜叉三遍;你若还是口吐狂言,我就喊你老妖婆+母夜叉N遍。”水生像个小孩子赌气起来,右手还不时的数着数。
这么多年,王春梅听惯了父母的争吵,许久未见,连吵架的嘴皮子功夫也锻炼的一流,可见平时吵架频率的频繁,母夜叉?老水牛?呵呵,连吵架都炒出来了暗号,春梅苦涩的笑了一下。
水生揶揄道:“不是文化人还想装博学,也不看看你身上这层肥膘,听好了,母夜叉,那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你那一脸褶子皮,堪称月季皇后,我笑的都快要咽气了。”
王春阳听到母亲的声音,就像干裂的地面遇到了甘霖这样的救星,在对待王春梅的问题上,他的心里也更有底气,仿佛是一座不易攻破的城堡,在面对王春梅这个棘手的问题上,他和母亲都能做到立场坚定,母亲的声音清晰响亮,却给予他无限的爱与力量。
春梅的嘴唇微微翘了一下:“爸,你有啥事就直接说吧!我今天就是想回来一趟,只要看到家人平安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我还得走。”
水生吃惊的睁大眼睛:“走?你要去哪儿啊?春梅,还没说上几句话,怎么要走?是爸说错话了吗?还是我跟你妈吵架惹你不高兴了,你要不喜欢,我们以后就不吵了,只要你不走,让我怎么做,我都愿意,爸尝尽过了你不在身边的煎熬与苦楚,爸担心你一个人在外的安危,不知道你吃饭的时候有没有饿着,变天的时候有没有冻着?你放心,春梅,只要有爸在,今后谁也不敢再拿你怎样?”
水生温暖而朴实的话语像三月里的春风让她感到身上暖暖的,原来父亲还是牵挂和担心着自己的。
她温润的眼角水汪汪的,哽咽的声音说道:“爸,有您这句话,我受再多委屈都是值得的,只是我回来的时间有限,拿点冬天御寒的衣服还得赶紧走,您不知道我回来一趟有多不容易,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我回来。”
“你要急着去哪儿?屁股都没有暖热,就当回来陪爸说说话,暖暖我的心就不行吗?你不在的日子,我连觉都睡不好。”水生老泪纵横,落寞的眼神望着春梅。
春梅想起在幼儿园答应了园长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这......这......”
王春阳眼睛里尽是蔑视与嘲讽:“我说,爸,春梅走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吗?你还这么不舍得,你都不知道,春梅在县城里活的潇洒着呢!左面一个秦史黄对她垂涎欲滴,右面一个宋博洋对她不怀好意,连李大柱都对她大献殷勤不离不弃。”
“哥,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春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说道:“现在当着咱爸咱妈的面,你敢说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吗?你一个个女孩子去KTV那种地方,又在咖啡屋脱衣,你还不嫌害臊吗?在村里没丢够人又跑到城里人多的地方去丢人显眼,你要是敢承认,我就没有血口喷人。”
王春阳这么一说,李大柱心中的醋意瞬时掀起狂风巨浪,他青筋暴起,怒目而视地说道:“没有挨够不是吗?你这嘴也真够贱的。”
郭翠花鄙夷地冷笑一声:“老水牛,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养的好闺女。”
想起上次被赶出家的事情,春梅觉得内心受尽了委屈,如果不是他们捕风捉影,找到一个可笑至极甚至出发点说是为了父亲好的理由,她会失去父亲的信任,甚至被赶出家门吗?
过度的忍让就是懦弱,她不要活在母亲,哥哥还有那个秦芸慧的嘴里,她只想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