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憔悴的容颜,连眼窝也因为消瘦,下陷了许多,春梅的那颗心酸溜溜的。
春梅声色轻柔地宽慰着水生说道:“爸,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柔柔弱弱的我了,我现在的内心变得很强大,相信我,没事的。”
胡翼刀看到王水生不愿意把女儿让给自己,他一改脸色,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有意思,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不想看到王春阳被打,还不起钱,说是卖房,好不容易双方谈妥了,又说不让卖房。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否则,还不上账,别怪我翻脸无情,对王春阳不客气!”
“爸,我不想被打,我又不是练过跆拳道的,再这么打下去,我不是成为脑震荡就会成为高位截肢的,我的身子骨禁不起他们的这般折腾,爸,我刚才说错话行了吧!你不能不管我啊!”
王春阳听到被打的字眼,他的那颗想要寻找保护的心,又变得开始要蠢蠢欲动起来。
看到父亲没有搭理自己,王春阳连忙把郭翠花搬了出来。
“妈,你快跟爸说句好话啊!让他救救我!如果他们把我打死,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的亲妈呀!”
郭翠花看着春阳这贪生怕死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咋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她被王春阳闹腾的够呛,在那里敷衍道:“得了,我知道了,怪只怪这王春梅不该多管闲事,你也是,总是这般没有用,那脑子都长残了!”
“还不是遗传你的基因,你还怨我!”王春阳在那里嘟嘟囔囔。
郭翠花讨好的眼神望着水生,却发现他的眸子里全是春梅,更不愿意搭理自己。
要是这样冷战下去,对春阳也没有什么好处,她不能让胡翼刀把春阳陷入处境,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郭翠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立刻意识到,刚才因为胡翼刀企图想要霸占春梅的做法,伤了水生的心。
郭翠花看水生连看也不看一眼,用手使劲地揪住春阳的耳朵,故意走在水生身边。
她诚恳的语气说道:“水生,你也知道我是有口无心,说话不动脑子,我也是为了春阳,才口不择言,乱说一通,只想让胡翼刀和春梅在一起,我一时鬼迷心窍,说错了话,不该恩将仇报,辜负春梅的好意,你就救救春阳吧!我知道春阳被我骄纵惯了,你放心,以后你好好教育他,该说就说,该打就打,我绝不干涉,只要让他重新做人,不再给你丢脸,我什么都愿意!”
王水生背过身去,不愿意看到这对母子阳奉阴违的态度。
“郭翠花, 你给我记住,舌头虽软,伤的却是人的心;心若黑了,想变好就很难了,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可曾真正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你们做事,说话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讲方式,去考虑春梅的感受吗?你们太让我失望了!”王水生痛彻心扉地说道。
郭翠花听到的又是水生指责自己的话语,她焦灼不安地说道。
“水生,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吗?我已经放下了面子,给你赔不是,你就不会有个正确的态度吗?春阳,过来,给你爸跪下,求得他的原谅。”
王春阳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愿的当着父亲的面跪了下来。
王水生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春阳:“你更应该道歉的是春梅,不是我,你妹妹是一番好心要帮你的,你咋就不识好歹,总要算计于她呢?我都为你感到丢人!”
王春阳任凭水生劈头盖脸的责骂声,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淹没,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他只好像一个一声不吭地闷葫芦一样,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春梅看到母亲和春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的心在这一刻,又融化了下来。
“爸,还是算了吧!母亲和哥哥虽然说话难听,但是,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放过他们吧我!”春梅说完,把春阳从地上迅速拉起。
“看在春梅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一次,希望你以后,重新做人,不要再成为一个蠢货!被人愚弄,真是家门不幸!”
春阳扫视了春梅一眼,挤出来了一个笑脸对水生赔了一个不是:“爸,以后要打要骂,全凭在你,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水生看着春阳这让人既气又恨的态度,也不再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王水生看着胡翼刀这张丑恶的脸说道:“我王水生既然说出来,当然就不会反悔,这房子我既然卖了,就不会再收回这话,不像有些人,丧尽天良,用尽一切手段,逼人还债,还要企图霸占我家女儿,我也希望,你能够履行你的承诺,这房子抵押给你,只是,以后不要再逼我的儿子。”
“王水生,你听好了,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你弱,别人只会把你踩在脚下,你强,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你卖房也是你自愿的,只怪你有一个这么胆小怕死,懦弱无能的儿子,他还不起,你这当老的,偿还贷款也是很正常的。”胡翼刀不怀好意地说道。
春梅听着胡翼刀的话,用手指着胡翼刀的鼻子骂道:“胡翼刀,你这分明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别人怕你,我王春梅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