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春梅妈妈,我在滨城幕云轩门口等你。”
春梅和裴华联系上之后,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没有供裴华上学的事情,是她心中的遗憾。
春梅放下电话,就要去接裴华。
走在滨城的路上,春梅心花怒放,路边的枫树伸开着手掌发出婆娑的响声,一切都变得欣欣然起来。
见到裴华拿着行囊在饭店门口等她,春梅的心酸溜溜的。
裴华的脸庞愈发显得消瘦,黝黑的皮肤衬得牙齿看上去很白,个头比离校的时候,又长高了许多。
春梅心疼地用手摸着裴华的脸,温柔地说道:“裴华,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走。”
裴华在看到春梅的那一刹那,心中对她的思念,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紧跟着春梅,抽泣的声音说着:“春梅妈妈,我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春梅凝视着裴华小小的身影,轻轻帮他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老师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从你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也在无时无刻地牵挂着你,不知道你的生活过的好不好?没想到,再次联系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出去打工了。”
“妈妈,我从小无父无母,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我无法改变出身和环境,所以,只能接受叔叔的安排,我也想上学,只是,上学的事情离我好遥远。”
裴华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春梅拉起裴华的手,这才发现他小小的年纪,却长了一双三十岁左右粗糙的手,手背上深深浅浅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在生活的重压下,他细腻嫩滑的手早已经变的粗糙干燥,不仅布满了一层摞着一层的老茧,还长满了倒刺。
她的心里一阵痉挛,看着裴华说道:“疼吗?”
“疼,不过,我的手在磨出一个又一个水泡后,我就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裴华,我懂你的伤悲,也懂你心中的快乐,你在意的,渴望的我都懂,因为,我也有你那样的出身,我也是从你这样的年龄走过来的,你还小,应该在这个年龄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去教室里读书,你知道有多少没有文化的人,是在自己的一生中,因为大字不识一个,而后悔终生吗?他们和你一样,想上学却没有钱,放弃了上学的希望,只能吃生活赐予的苦,难道你想像他们一样,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选择过这样的生活吗?”
裴华聆听着王春梅的每一句教诲,他眉峰微扬。
“春梅妈妈,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听你的,回去要好好读书,绝不辜负你对我的殷切期望。”
春梅赞许地点了点头。
“对,这才是我心中的裴华,走,我们回学校,以后,你不仅可以在我这里接受免费的学习,以后,还要上高中,上大学。”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音乐的悠扬声响起,练武馆里的武术教练,正在做着示范,讲解着拳法教学。
那刚柔相济,张弛有度,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深深吸引着狗蛋的目光。
他饶有兴致地跟着教练,有板有眼的练习,就连那个脑瘫的孩子,也看的入戏,对着教练的动作,看到发呆。
春梅刚安顿好裴华,她匆匆吃了两口饭,又投入到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
一份付出,就有一份收获,学校有了学生,整个校园也变得活泼,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孩子们银铃般的声音再次传到了校园的各个角落。
随着生源的增多,那些通过咨询在观望的家长,也纷纷开始报名,慕名来到象山县武术研究院愿意学武的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好消息,给春梅吃了一颗定心丸,照这样的速度进行下去,要不了多久,学校的床铺也会像雨后春笋般的爆满。
建校以来,春梅一个人,差不多能顶四个人,外宣是她,就连接打电话,解答家长咨询,带领家长前来参观,进行报名登记,就连安顿学生住宿吃饭,编班这样大大小小的琐事,春梅都能轻松应对。
在私立学校为云啸天干也是干,自己建立学校也是干,有了以前工作上的丰富经验,和一个人身上肩负着沉重工作的阅历,反而让春梅觉得自己干起工作来,可以从容处理。
她既是校长,又是老师,在家长面前,没有一点架子,春梅看着招生报名表,看着逐一增多的学生信息,在裴华来到学校的两天时间,这生源就突破了一百个,来自于象山县周边及其他县的学生。
春梅喜不自胜地看着,看着熬的双眼发黑的眼睛,就算身体再累,春梅觉得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学校的规模在慢慢扩大,春梅将自己的所学所识教给了学生,还吸引了一些有志于服务家乡,和她一样热爱教育的爱心志愿者。
回乡扎根教育的老师们,越来越多,从原来的一名老师,扩大到后来的十六名。
春梅免费让大家来学校学习的事情,在广播,电视,报纸上刊出之后,受到了当地电视台,报社的陆续采访。
渐渐,她在象山县成了众人皆知的好人,善人。
面对着外界带给她不同的荣誉与光环,她并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