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尤秀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她上前拉住林峰的手臂质问:
“林峰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家里的除草剂我爸都不想打,他怎么可能去给你家地里干活?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有,你家地里被人家打了除草剂,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尤秀,你不知道,我家玉米三分之一被人打了百草枯,打过的玉米苗全都死了,也就是说,剩下那些勉强能把投资的钱赚回来……”
想起他和父亲为这块地付出那么多心血,如今却被尤仁照一夜之间败坏,林峰突然怒火攻心,他抓起堂屋门口的那把大扫帚,扬起来就朝尤仁照身上猛拍。
“林峰哥,你疯啦!”
尤秀见状连忙大喊。
还好附近邻居来得及时,几人奋力上前把扫帚夺了过来。
见林峰如此愤怒,尤仁照心里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看着林峰,整了整衣服,满脸不屑,
“林峰,我就奇怪了,全村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怀疑我,难道就因为上次那事,你还抓着不放,把所有坏事都怪罪在我头上?”
“就是啊林峰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之前的事放一边,重新审视问题呢。”
林峰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尤仁照,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除了尤仁照,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去做。
上次喝酒他就想把自己置于死地,没有得逞,便又想出这个损招来收拾自己。
现在,林峰终于看清尤仁照真实面目,他就是妥妥的一个笑面虎,人前是人,人后是鬼。
尤仁照呵呵一笑,往林峰面面前走两步,继续说道,
“林峰,之前的事确实怪我,我已经受到惩罚,也给你两万块钱的赔偿,你还想怎样?”
此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尤仁照说起这件事,满脸委屈,
“我知道你记恨我,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家尤秀,可是……就算我不想让你俩在一起,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吧?”
“爸!你别说了……”
尤秀听父亲这么说,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林峰哥不相信你,我相信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尤秀说着,嫌弃的朝林峰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责怪。
林峰听到这里,更加觉得尤仁照阴险狡诈,口蜜腹剑,他竟然利用这个机会来挑拨他和尤秀之间的关系,真是可恶至极。
林峰刚想说什么,就听尤仁照又说道:“林峰,现在是法制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家玉米是被我打除草剂死的?”
听完村长这句话,众人也都纷纷附和:“就是啊林峰,没证据可不要瞎说,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林峰,我觉得村长不是那种人,不要因为上次的恩怨就计较一辈子。”
“是啊,赶紧回家吧,想办法把玉米苗补上,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
听着大家纷纷都为村长说话,林峰心里不禁一阵心寒。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就算他有一万张嘴,也无法给大家解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丑陋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让大家都看到他的真面目。
林峰看着尤秀,眼底全是失望。
他知道,尤秀越来越不相信自己,就是尤仁照在里面作祟。
他更没想到,为了不让尤秀和自己在一起,尤仁照居然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到最后还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真是可笑!
林峰看向尤仁照,目光阴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尤仁照已经在他凶狠的眼神中死了十万八千次。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林峰抬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回到家,看到父亲躺在床上闭眼不语。
林峰知道父亲心里不好受,母亲的离开已经让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作为农民,被他视为命脉的庄稼又被人莫名毁坏。
这些事全都摊在一个人身上,别说是一个老人,就算心胸开阔的年轻人,也承受不了如此打击。
林峰忍着内心的悲痛,给父亲倒杯水放在桌前,安慰几句后,就来到地里。
看着一地狼藉,林峰打电话报了警。
尽管他知道这一步很多余,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承受这个结果。
但是他不想忍气吞声,他要把尤仁照所做的这些事情全部公布出来,尽管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以后,尤仁照肯定会露出马脚。
在李豹的帮助下,林峰又去买些玉米种子,把那些已经死掉的地方重新播种。
尽管已经错过了最佳播种期,但林峰还是想试一下,他觉得,只要播下种子,多少会有一些收获,起码能减少一些损失。
站在地头前,李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林峰。
林峰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李豹一眼,没有接。
脸上更多的是不解:“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李豹低头自嘲一笑,“刚学会!”
“为什么?!”
“因为现在能陪我的,只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