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林语姝想要认识平阳长公主和宁安郡主,必须参加春日宴。
可按老夫人的性子,即便要给林语姝找个好人家,好为林明朗和林青柔铺路,也不会让她参加平阳长公主的春日宴。
春日宴的请柬数量有限,采用不记名的方式。
每府至多能拿到两到三张请柬,如此珍贵的请柬,老夫人和二夫人决计不会分给林语姝。
而榜首却不同,榜首会单独被邀请。
林语姝必须要争个榜首!
四月二十转眼就到了,一大早,将军府马车候在府门口。
林青柔打扮得极为娇美,髻边的碧玉玲珑簪熠熠生辉,手上带着琉璃翠镯子,耳上一对赤金镶红宝石耳坠,身着紫金流彩织金云锦长裙,整个人似笼罩在艳丽浮云中,贵不可言。
柳媚也毫不逊色,上面玫红色夹袄,下面配桃红绣桃花蜀锦长裙,乳白丝绦束腰,显得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头上七彩宝石簪坠着长长珠络,额上镶金花钿,眉眼描画得精致,显得多情妩媚。
一旁的林芳显得内敛了许多,规矩的素罗衣裙,一支珍珠碧玉簪,一对鎏金耳坠,再无其他。
林语姝最后一个到府门口,她走到三人面前,林青柔三人和几个下人霎时怔愣了。
原本在众人眼中穿金戴银俗不可耐的林语姝,今日一身素白织金云锦长裙,水红丝绦束腰,腰身比柳媚更纤细。
头上治一支镶金碧玉七宝簪,耳上的琉璃翡翠耳坠摇曳生光,简单又精致的装扮,配上她绝世姿色,周身气质脱俗端庄,仿佛嫡仙下凡。
林语姝如此超凡装扮,显得林青柔俗气,柳媚轻浮,林芳拘谨。
没想到林语姝打扮起来如此夺目,林青柔和柳媚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只有林芳笑着向林语姝行礼。
“我要是你,就打扮得低调些,免得出丑之后,倒被人记得牢牢的。”
柳媚语气高傲,挑着眉嘲讽道。
“此话听起来怎的这么酸,柳表姐莫不是嫉妒大姐姐样貌胜过你?我劝表姐还是把心思放在榜首上,免得像去年那般失了手。”
林青柔对柳媚一向有敌意,从不刻意遮掩。
柳媚闻言气得咬紧牙关,去年她刚入灵鹫堂,凭借一身柔若无骨的霓裳羽衣舞,在灵鹫堂小有名气。
可惜在小测前不慎扭伤脚踝,错失榜首。
倒是林青柔,凭借一幅牡丹斗艳图,得了魁首。
在平阳长公主府的春日宴上大出风头,从此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美名。
若不是柳媚没得了榜首,如何能让虚伪浅薄的林青柔得此名号,柳媚每每想到此事,心中都愤恨不已。
“好了,你们谁能得榜首都是给将军府争光,莫要与自家姐妹起口舌之争。”
二夫人远远走来听到了柳媚和林青柔的争执,心中不悦。
柳媚如何能与自家女儿比,当真狂妄,就凭她也妄想嫁入皇家争至尊后位,等着被柔儿踩在脚下吧。
车轮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快到了灵鹫堂,一路上林语姝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理会身旁林青柔与柳媚之间的眉眼交锋。
灵鹫堂比起往日更加热闹,有不少国子监学子和官家贵公子来看热闹,将灵鹫堂门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灵鹫堂正院中央摆了一丈高的巨大圆台,圆台正前方有一排檀木太师椅。
圆台两侧站满了今日参加小测的莺莺燕燕的官家小姐们,打扮得俏丽多姿,端的是绿肥红瘦,满院暗香浮动。
不一会儿,魏夫子、杨夫子等一众灵鹫堂的夫子走来,坐在太师椅上,最中间空了四个位置没人坐。
“咦?往年最多请来平阳长公主来评分,今年空了四个位置,难道请来了四位贵客?”
“晋王世子能来就好了!”
“晋王世子虽然丰神俊朗,但性子太冷僻,就你那小胆子,即便他来了你都不敢看他一眼。”
“做梦,晋王世子执掌羽林卫,日理万机,平日里只见陛下和朝中重臣,怎会来看女儿家家的比试。”
几名从国子监来的学子混进灵鹫堂院里,此刻正伸着脖子好奇地张望,听到身旁的姑娘们议论南容璟,忍不住插嘴。
每年小测灵鹫堂都会门户大开,并不会特意阻止来看热闹的贵公子。
嘲笑身边小姐“胆子小”的正是孙妙妙,她冲着几个国子监学子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几个寒门学子,哪怕中了三甲,他们这一生能到达的高度和晋王世子也无法比较,南容璟可是皇亲国戚!
可惜,南容璟一向生人勿近。
曾经有个被他迷住的小吏家的小姐,假装跌倒,一头扎向南容璟的怀里,结果南容璟干净利落侧身让开,那姑娘直接跌进湖里,差点淹死。
这并不能阻止京城官家千金们扑向南容璟,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如一盆冷水临头泼下,浇灭了千金们的少女悸动之情。
没过多久,那个投怀送抱小姐的父亲,被查出贪墨、强抢民女多个罪名,被羽林卫抓下了崖狱,判了抄家流放。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招惹这位活阎王。
林语姝站在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