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他的卧室里,还是洗手间,他都不允许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污渍。然而那个女人却把洗手台弄得这么脏。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利用右手的食指,轻抚了一下台面上的白色液体。然后放在鼻翼前闻了一下,似乎有一股奶香的味道。
“方梦汐……”
方梦汐整理着地上的地铺,耳边又传来了那个男人一惊一乍的声音。
“又怎么了?”她把被子放进衣柜里,这才去洗手间。
“这是什么?”他冷酷的质问。
“什么……”她走过去打量,两滴白色的液体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哦,那个……”
她反应过来,那是母奶之后,疾步冲跑过去。直接用手快速的把液体擦拭掉,还打开水龙头里面的水,把台面洗了一下。
当她把水龙头关掉时,发现封谂还冷瞪着她。她才解释:“那……那是糖。我……我刚才不是喝了中药嘛,实在是太苦了,就吃了一颗糖。”
“看来你真是病得不轻,喜欢在厕所里吃喝的癖好。”
他冷漠的说了一句。
方梦汐听着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是啊,我病得不轻,刚好你也有病,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简短的一句言辞,刺激了封谂的神经。他突然一把攥着方梦汐的手臂,她没有防备被迫上前,膝盖重重的跪在地板上。
他用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脖子,所用之力大得她顿
时感觉呼吸困难。
“你以为自己是谁?嫁入了封家,爷爷不准我们俩离婚。你还能夜夜躺在我的床下睡觉,你就是封四少奶奶了吗?
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她握着封谂捏着她脖子的手,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阴冷的言辞,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阴鸷的目光寒气逼人,那双深邃好似幽洞的眸子,刹那间就能将她吞噬一般狠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做我封谂的女人,想要生下我的孩子?
不妨试一下什么是一尸两命的滋味!”
“放开……咳……”方梦汐恐惧的对视他冷酷的目光。“我没有……”
“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挑衅,当心你的脖子还会不会长得那么牢。”
封谂语落之后,将钳制着的方梦汐甩在地板上。
“封谂你就那么讨厌孩子吗?倘若……倘若真的有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你的面前,你真下得去手?”
封谂全身都散发着死神的气息。
他突然缓缓蹲在她的跟前,眯缝着深邃的眸子质问:“听你这话,你是有我的孩子了?”
“……没……”她的气息凝聚成一个字。
“别说是你生下的是我的孩子,在你我没有离婚之前。胆敢与你有关系的孩子,让我知道的话,我照杀不误。
不信,可以一试!”
他不需要孩子,更不容许与他有关系的女人,牵
扯到什么孩子。
方梦汐对视着他那双恶魔般的眼神,眸子里泛着惊恐的泪光。
她趴在地上的手,立刻爬起来往外面奔跑。
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魔鬼。
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何不离婚?
她本以为是他的骨肉,他或许还会手下留情。可他的话竟然把她的苗苗都给套在了其中。
幸好她没有听封爷爷的话,那天把苗苗抱回封家。否则苗苗还会有命吗?
封谂拿出洗手台下面柜子里的洗漱用品,优雅的梳洗着自己。
他是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的植物人,他现在也确实是有病,双腿还无法站立。可就算他瘸了,瘫了,他也不容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嚣张放肆。
上午方梦汐称有事,早早的就离开了封家。
两天没有见到女儿了,她来到许姨的家中,依依不舍的一直抱着没松手。
“小家伙可乖了,刚来的时候还会吵夜,这几天睡得挺好的。梦汐,你不用担心。许姨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定会把苗苗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照顾。”
“我知道,没有担心许姨照顾不好苗苗,我只是……只是心疼她,她还这么小,却不得不跟我分开。”方梦汐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身体,心疼的亲吻着小婴儿的额头。
“还有许姨你的身体也不太好,总是熬夜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还有我呢。”
旁边那个卧室里,书桌前的男孩儿伸出脑袋答
应一声。
他叫小林,是许姨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两年前他的父亲发生车祸去世,对方给了一笔赔偿款给他们。许姨在这个小区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小林因为父亲的死打击很大,高考落了榜,没教上重点大学。之后许姨又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疾病,他们得知红林村有位老神医就去看病。
在那个时候方梦汐认识的他们母子二人,方梦汐希望小林复读,还答应帮他辅导功课。许姨知道方梦汐遇到了困难,直接主动提说帮她照顾孩子。
只是无论是方梦汐,还是许姨母子,他们的经济都有限。她不可能让许姨无条件的为她抚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