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还在跟封谂发着脾气,哭累了,就瘫坐在石阶上。不管封时和林橦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再去封谂的身边。
“苗苗乖,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应该回家了。”封时温柔的劝解着小丫头。
“是啊,再晚天都要黑了。”林橦附和他的话。
“天黑了,那就在这里睡。反正……我今天是不会回家了。”苗苗太过伤心,说话间声音都还带着抽搐。“爹地说过的,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会答应我。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不爱我了。
我就是想和墨澜做个朋友,这都不行吗?
爹地有了妈咪……他就不喜欢我了,呜呜……”
小丫头在数落的同时,还在撒娇耍泼,稚气的蹬着双腿。身上那件干净白体恤,沾满了灰尘,她也不嫌弃自己脏。
封谂被苗苗的哭泣弄得完全没折,他心里有些烦躁。特意把汪树炜叫到一边去,开口问:“有烟吗?”
汪树炜有吸烟的习惯,但他烟瘾不大。一天也就抽那么几支而已。
“有。”他把身上的香烟拿出递给封谂。“小小姐不是不让少爷抽烟嘛……”
封谂取出烟盒里的烟,叼在口中就吸起来。
四年前他和方梦汐发生矛盾
,他一天可以抽几包烟。烟瘾还特别的大,直到苗苗接回了封宅,小丫头只开口说了句‘爹地不能抽烟’,他就把烟戒掉了。
即使有时候工作压力很大,他也只会偶尔抽小半支。防止被苗苗发现,烟后他不仅要刷牙漱口,还会吃口香糖掩盖气味。
能把一个女儿宠到他这种地步的,汪树炜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惜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五点了。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那对父女争吵,闹矛盾的。
“林总,我们什么时候走?”她上前直接催促着林橦。
“你没看见苗苗都伤心成这样了吗?身为一个女性,你对孩子没有一点同情心?”林橦被方惜的催促给激怒了。
他只要盯着方惜这张脸,那就会忍不住把她当成是方梦汐。
姐姐以前是何等的疼爱苗苗,就算她在封家过得再困难,她也会坚持让苗苗喝她的母ru。
方惜要真的是姐姐,她怎么可能会对苗苗的伤心,视若无睹呢?
“……”她是一个商界精英女性,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女人。
况且,这孩子哭闹关她什么事?要哄也是她的父亲来哄。
方惜只想早点下山,她环
望着四周,寻找着封谂的身影。
在一道围墙转角处,她找到了他。
“少……”汪树炜看到方惜,差点脱口而出。
他慌忙脚乱的拍了一下身后的封谂。
封谂身体依靠在墙壁上,修长的双腿、交叉,姿势相当的惬意。
他右手手指夹着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后,直接把烟咬在牙齿叼着。
傍晚的阳光从围墙的上方,折射而下,刚好笼罩在他的脸上。光线将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的清晰分明。
方惜打量着那个男人,竟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醉,痴迷。
痞里痞气的,哪里像是一个庞大龙头集团的掌舵者。
封谂正视着那个小女人,吐掉口中的香烟,脚上的黑色皮鞋,用力的把烟蒂踩灭。
“你女儿哭成那样,你也不去哄哄?”
方惜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哄不了她。你若心疼,你去哄哄。”
封谂口中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温也不火。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听起来只有无奈。
他倒是很想说,我这个当爹的哄不了她。你那个当娘的肯定能行。
可这种带着火药味的言辞,现在的他定然是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了。
过去他就对她总是
不冷不热,处处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好不容易把她盼着回来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得好好的珍惜。
“不行,不回家,我就要呆在这里……我要跟墨澜做朋友……”
苗苗还在哭着跟封时和林橦抗议。
方惜返回到苗苗的身边,蹲下身来温柔的说:“你为什么非要跟那个小孩儿做朋友呀?
那个小孩儿看起来好冷酷,他戴着的面具也很恐惧,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还有女孩子,怎么能和男孩子做朋友呢?
我们下山……阿姨向你介绍个小女孩儿做朋友,你看行不行?”
“不行,不可以。”苗苗眸子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涌出来。“墨澜又不是男生,她是女孩儿。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我也不乞求和谁当朋友。
好不容易……第一次心里产生一种强大的感觉,想要和一个人做朋友。
为什么你们不帮我,不答应我?呜……”
“她是女孩儿?”方惜一脸的诧异。
墨澜全身都武装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还戴着帽子,根本就看不到头发。她也一个字都没有说,任谁看了也像个小男孩儿。
“妈咪,你帮帮我吧……”苗苗抓着方惜的手
,哭得跟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