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多出几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人,你岂不是个个都要亲近。把谁都会当成是她呢?
还有,我知道你的女儿很聪明。她也渴望得到母爱,可为了得到母爱,不惜说出‘我快要死了,活不了多久’的话。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若没有大人教她这些,她岂能想出这种借口……”
“啪”的一声,封谂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
“你说什么?”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冷酷的盯着那边的小女人。
即使知道她就是方梦汐,他不应该对她动怒。但因为她口中那些轻描淡写的言辞,他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
当然还有部分原因,是她把曾经的自己全部都忘记了。包括他们俩的宝贝女儿!
“……”她无需受他任何的气。
“你给我站住。”封谂见她要离开,他疾步追了上去。挡在客厅门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苗苗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挣扎着自己的手臂,不想再重复。
她傲慢的盯着他,眉宇中泛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眼神更是冷酷到了极致。
他从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曾经那个小女人的温顺,乖巧。以及对他产生的畏惧!
这
样的她实在是太陌生了,过去的四年里,在她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啊,你不是苗苗的母亲。”封谂那握着方惜手臂的手,一再加重力道。“她很爱苗苗的,对于苗苗的爱,远比她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
如果她听到苗苗说自己快死了,她一定会心痛得无以加复。
仅仅只是孩子的一声哭泣,那都会牵扯到她的心。
你那么的狠心,无情。
苗苗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呢?”他甩开方惜的手,冷酷的说:“你走吧。”
方惜绕过他的身体跑了出去。
玄关门外汪树炜正站在那里。
她盯了他一眼,持续往院子里走。
“方小姐。”汪树炜追上去叫喊:“我送你回去。”
方惜这才停下脚步,回复:“有劳了。”
汪树炜小跑去驾车。
她站在原地,偌大的空旷花园,夜色里如同死一般的静谧。她忍不住回头望向那边的别墅。
从别墅往下至上的打量,明明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生了异样的感觉。
“方小姐,上车吧。”
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汪树炜叫着她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了别墅四楼用铝合金封住的窗户。
这栋别墅霸气又豪华,却
因为那个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别墅里的灯光熄灭。整个外观都只能由院子里的灯光照射,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被封住的窗户。
那一幕惊吓得她头皮顿时发麻,心脏都在不自觉的抽痛。
她没敢再继续看下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方惜的心都很不安,直到汽车来到了市区后,那种感觉才渐渐的缓和下来。
汪树炜把方惜送回到了珍惜别墅,他下车绅士的为她把车门打开。
“谢谢。”
“方小姐……”汪树炜忍不住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你误会我家少爷了。”汪树炜了解封谂的脾气,他若不帮他解释,封谂自己是绝对不会解释的:“小小姐说她活不久了,那并不是谁找的借口。
更不可能是少爷教她说的,而是事实。”
“苗苗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就要活不久了?”方惜反问。
“是啊,小小姐性格那么活泼可爱,对谁都那么的善良,上天真的不应该对她那么残忍的。
可事实就是事实!
医生诊断她的身体为先天性的关节囊松弛,伴随着脊椎炎。这比普通人的关节炎还要严重。并且还会随着年龄增加,从
而越来越严重。
这听起来可能不觉得会要人命,但小小姐身体里的血液细胞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会加速她身体骨坏死的时间。
别人家的小孩儿怎么摔,可能都摔不成重伤。
我家小小姐哪怕是和人牵牵手,甚至是坐在椅子上都有可能骨折。”
闻言,方惜想起了上次在餐厅里,杜若兰因强行拉苗苗的手臂,导致那个小丫头手臂骨气的事情。
“封家有钱有势,不可能为一个孩子治病都没有办法吧?”
“金钱和权力能掌控得了一个人的寿命吗?”汪树炜苦笑了笑,紧接着说:“封家的人已经想了各种办法了,但目前在医学上,根本就无法治好小小姐的病。
医生大概估算了一下,小小姐顶多还能再活半年。”
‘半年’这个数字回荡在方惜的耳边,她惊得瞳孔都微微缩紧。
一想到小丫头哭着对她说,她就快要死了,活不了多久了。当时她还以为苗苗讲那种话,一定是封谂他们教的,可此时……
那么小的孩子,实在是令人心疼。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方惜掩饰脸上的不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