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没有挣扎那只手,相反利用右手拿着的手术刀,一再往封谂后背的血肉中扎下去。
那根细小的毒针,终于露出来了。
她抓起盘子里的手术钳,夹着毒针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唔啊……”封谂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极力隐忍后背的疼意。
豆大的冷汗,沿着他的脸颊轮廓滑落。原本苍白的面孔,已经泛出了异样的红晕。
钳子还有毒针她一并扔在盘子里,被毒针扎过的地方,缓缓的流出了黑色的血渍。
她用手积压着他的伤口,血渍依旧出来得很少。如果毒血不清除,他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她掌在封谂的肩上,俯身凑上嘴唇,吮着他伤口里的毒血……
“你……你干什么?”封谂能感觉到她的举动。“走开……”
医生和方惜自己都说了,那毒针里面的毒很厉害。此时她用嘴为他吸、毒血,她一定也会中毒的。
“别动。”
为了防止封谂乱动,她那掌在他肩上的手,直接伸过去从他的胸口反抱着他的身体。
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既然封谂是为了她才会中毒受伤,那她就有责任为他清毒。
封谂一再握紧她的手,侧着脑
袋盯着身后的小女人。
他依旧看不见她,但她一次又一次的吸、毒血,再把毒血吐掉的举动,他完全可以想像出来。
他只不过为她挡了一根小小的毒针而已,要知道四年前她为了救他,不惜替他挡下了一颗子弹。
好一会儿之后,封谂才感觉后背的伤口疼意减轻。
方惜那抱着他身体的手,无力的松开。她摇了摇头,明显视线有些模糊,整个人的脑袋都晕头转向的。
“没……没事了,放手。”她提醒着封谂那还抓着她手的手。“我……我写一个中药方子,你让医生去配取。”
方惜拿起药箱上放着的,家庭医生记录病情的纸笔,将一幅药方写下来。
最后那个药名她还没有写完,人就已经无力的瘫倒在了地板上。
“来人……”封谂叫喊着外面等候的人。
医生按照方惜写的那个药方,配齐了草药后,熬好分别给封谂和方惜都服下。避免再出什么问题,特意留下了一名医生,一直在房间里守着。
眼看外面已经是夜色,付云烟亲自为念重他们安排了客房,暂且让他们在封家老宅里住下。
“云烟,晚上我陪苗苗吧,今天你也辛
苦一天了。”宋慈韵见付云烟要去苗苗的房间,她特意提醒着她。
“这样也好,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和尚。”付云烟转身去另一个房间。
“呵呵……师兄,这个床好大,真舒服……”
道活在床上又蹦又跳,开心的玩着枕头。
“师弟,你别闹了,这里又不是少林寺,他们愿意让我们住下来,我们得注重礼仪。”
道生抢着道活拿着的枕头,一本正经的说教。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我以为五台山的少林寺就很大了呢。这个房子好像比我们少林寺还大……”道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了门口出现的身影。
他立马乖乖的坐在床上,不敢再闹腾。
道生回头望过去,赶紧下床乖乖的站好。
道活紧跟着师兄站在一起,两个小家伙并排而立,脸上带着畏惧,明显是犯了错的小孩儿的模样。
付云烟带着微笑走进来。
“对……对不起。”道生鞠躬道歉。
道活虽然没有说话,可他也跟着师兄一起鞠躬。
付云烟坐在床边,把他们俩拉过来,温柔的说:“不用跟我道歉,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需要拘束。想怎么
玩就怎么玩,只要开心就好。”
“家?”道活挑了挑眉,喃喃着:“我们都没有家,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家里是什么样的?”
“少林寺才是我们的家,我们都是和师兄师弟们恭敬友爱,除了吃饭,那便是练功了。”道生说道。
“你们一出生就在少林寺吗?”
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在少林寺出生的吧?
“不知道。”道生摇了摇头。“反正在少林寺里,有很多跟我们一样的小孩儿。我们都是少林寺的弟子,我和道活有记忆起,我们俩就在念重师父的身边。”
“那你们的父母是谁呀?”
闻言,两个小家伙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是被少林寺的方丈收养的孤儿。
“你们的师父,知道你们的父母是谁吗?”付云烟再问。
“不知道。”道活回答。
“师父没有跟我们说过,关于我们父母的事。”道生忍不住询问:“苗苗大婶,你为什么突然问我们这个呀?”
“呵呵……”付云烟听着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俩以后就叫我付阿姨吧。
阿姨有三个儿子,他们……和你们一样的可爱。”
她没有直接
告诉他们,她丢了一个小儿子的事。
今天一天他们俩都叫她‘女施主’,此时好歹改了一个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