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夫人”阿莹抬眸,将信将疑地看着江瑾言。
她的眼睛很好看。
不仅仅是漂亮,还有一种睿智的伶俐,让人不知不觉,想要为她赴汤蹈火。
左右都是死,自己为什么不换个人相信,赌一次?
厉家大厅里。
厉老爷子坐在正位上。
厉家其他人坐在一边。
阿莹跪在正中央,按照江瑾言说的,把来龙去脉,向大家坦白。
而周末,也可以作证。
高小小气得嘴唇发抖。
眼刀子,看向阿莹,恨不得生生剜了她!
厉慎行震怒,看向高小小:“他们说得是真的么!”
事实摆在眼前,高小小却死咬着不松口:“哥,我没有!都是这个下人,她偷了我的东西,怕被
发现,现在竟然反咬我一口!明知道我和嫂子有嫌隙,还来挑拨,她太可怕了!”
说着,还委屈得哭了起来。
给人的感觉,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厉老爷子揉了揉眉心,凌厉的目光望着阿莹:“空口无凭,证据呢?”
这是个关键点。
大厅内瞬间静得可怕。
静得,仿佛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被所有的目光盯着,阿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我”
高小小得意地扬起嘴角:“看吧,她没有证据!就是要陷害我!”
“那你说说,她陷害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是厉家二小姐,得罪你了你,她还怎么混?”江瑾言反问她。
她们确实拿不出证据。
这种情况下,只有
用话术,把真相从高小小嘴里套出来。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偷了我东西怕被发现遭到严罚呗,然后搞出这么一件事,转移火力”
“那我就奇怪了,阿莹这么有头脑的话,她为什么偷你耳环,还蠢到被你发现的?”
“怎么就不能被发现了!我当时”
江瑾言等的就是她这句,立即打断她的话:“那你的意思是承认发现了!”
“是啊!我就是被她偷耳环后,意外发现的。”高小小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可你前面说,阿莹是怕被你发现,才整了这么一出的啊?这不前后矛盾么?”江瑾言扬起嘴角。
“我”
高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套
自己的话,“就是因为我发现了,阿莹才会在大彦杯子里,把安眠药换成了那种药!”
这下,江瑾言胜券在握,“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什么清楚是换成了那种药!”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说”
这时,一直沉默的王梓英打断了高小小的话,“阿莹刚才只是说把安眠药换掉,没说是哪种药。”
“可大彦都要侵犯嫂子了,明显就是那种药啊!”
“不,阿莹只是说,大彦朝你嫂子扑了过去,没说侵犯。”
高小小慌了:“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江瑾言不紧不慢地说,“大彦只是朝我扑过来,抢我的项链。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确定阿莹换了那种药的?”
“什么!
”
这下,高小小脸色唰白,恍然大悟。
原来,从阿莹跪在那里陈述经过开始,就给她设好了套。
让她不打自招。
“我,我只是胡乱猜的”她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江瑾言故意阴阳怪气地感叹:“猜的可真准啊。”
“人总是会,在不经意的细节中,暴露真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刻意把后一句加了重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梓英看了眼高小小,心情复杂。
假的真不了?
阿言是在暗示什么吗?
难道这个女儿是假的?
当初是她把自己从“生不如死,活得不人不鬼”的炼狱中救出。
哪怕是不相信亲儿子,自己也会无条件相信儿媳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