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如鲠在喉。
无声地流下一滴热泪。
染湿了江瑾言胸前的吊带背心。
他自诩强大。
却在这一刻,脆弱得不堪一击。
明明他酒量很好,喜宴上只贪了一杯,却醉得一塌糊涂。
当时陆庭筠拿到那种会使人麻痹昏迷的“麻蛊”,他是看到了。
也知道那混蛋的想法。
没有进行阻止,反而有意纵容。
只为了满足这一刻,他心底的那些卑鄙龌龊的私欲。
迫不及待地,想要这样占有她。
不知昏迷半睡中的女人是不是感应到了。
性感的软唇发出似有若无的低喃:“老公”
厉慎行整个人脊背僵直,手上的动作一滞。
这半小时,竟然一眨眼就过完了。
赶紧给她整理好衣服。
大约过去十分钟后。
江瑾言昏昏沉沉地醒来。
同时伸手抚头,自言自语:“奇怪,我怎么突然晕倒了
”
刚才陆霆筠好像捂住她耳朵,然后右边耳窝处就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她的意识便瞬间模糊不清,再然后
她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
这房间,好像不是陆霆筠的。
“霆筠!”
江瑾言的目光突然注意到倚靠着门框的男人,“顾司爵!怎么是你!”
厉慎行神色无波:“怎么就不能是我?”
“我老公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老公?”他冷讽出声。
蠢女人,你老公我不就在这里么。
“吴敌女士,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得问你的废物老公了。”
“你什么意思?”她双手攥紧成拳,微咬着下唇。
眼帘微垂。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探监时,陆霆筠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要她求“顾司爵”帮忙把他弄出来,哪怕是让她做“顾沈爵”的女人。
所以,她又被他
她不敢再往下
想。
只是认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至于什么意思,似乎用不着我来点破。”厉慎行的声音,依旧寡淡。
抱着臂膀,眸光讳莫如深地望着她。
“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江瑾言难以启齿。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亲了。
还残留着清淡的酒气。
若是陆霆筠亲吻的话,他喝了那么多酒,酒气肯定会很重。
而不是这种
可她好像,没那么反感。
甚至,在醒来前,还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梦里她食髓知味地,和一个看不清容颜的男人,抵死缠绵
想到这里,她的心顿时狂跳得不行,脸颊滚烫的要命。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羞没躁!
最关键的是,梦里的那个男人耳后好像有颗痣,是倒三角形状的。
江瑾言的印象里,上次给‘顾沈爵’吹
头发,隐约间看到他耳后的痣——
也是倒三角的!
因为是比较罕见的倒三角形状,所以她记得很清。
她怎么会梦到“顾沈爵”?
厉慎行一怔,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呼吸沉重了几分。
哑着嗓音,性感的薄唇轻启,反问:“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抛给了她。
“我”江瑾言抬眸要反驳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后,又瞬间避开。
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下床出去。
他的眼神似乎有种独特的魔力,极具诱惑。
如同让人上瘾的罂粟。
一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去,难以自拔。
可能是下床太急,她一时还没完全从昏厥中适应过来。
眼前有些晕花。
见她眉头一拧,厉慎行察觉到异样,快步过去扶住她。
但刚扶住,就被她推开了。
“就这么对
我避如蛇蝎,怕我吃了你么?”
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
“顾沈爵,我是有夫之妇。”她眼眸微垂。
心里异常难受。
“所以呢?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厉慎行握住她的手腕反问。
“当然有关!这涉及了道德底线和身为人妻的本分。”她想要甩开她的手。
反倒是被男人握得更紧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傅司寒这个身份是假的。你和陆霆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那他也是我的恋人,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江瑾言拼命将他的手掰开。
此话一出,厉慎行仿若被触到某根神经。
心,蓦地一疼。
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来。
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夺门而出,奔向另一个房间。
明明是夏日,傍晚的余温依旧炙烤着寨子。
可他的房间里,却异常的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