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塔闻言一愣,连忙道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来道谢的。”
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拼命的想解释,却最终只是咬了咬唇,将纸杯蛋糕放到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那样子,宛若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就连江瑾言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吃过早饭,厉慎行便投入到工作之中,虽说少了几年记忆,但是他天分高,应对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往往风浪来临前的夜晚最宁静。
“快,快来人啊!”
罗丽塔抱着奄奄一息的丫丫在厉家别墅里狂奔。
正在午睡的江瑾言被吵醒,听到丫丫出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间爬起来。
丫丫口吐白沫,身体抽搐,像是得了癫痫。
江瑾言迅速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将丫丫平
放在地板上。
找准穴位,当机立断,扎了下去。
丫丫果然停止了抽搐,可不到半分钟,丫丫又开始剧烈地抽搐,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厉太太,要不还是打120吧。”
罗丽塔焦急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怎么会…
江瑾言看向自己的手,和那根银针,第一次怀疑自己毕生所学的医术。
月子期间的妇女很容易精神崩溃。
就像江瑾言现在这样。
她先是让厉慎行失忆,后又让丫丫病情加重。
江瑾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急促的鸣笛声传来,她才堪堪回过神,和罗丽塔一起,将丫丫抬上了救护车。
快到医院的时候,江瑾言向正在公司办公的厉慎行打去了电话。
“慎行…丫丫病了,已经送到市中心医院了。”
“怎么回事?”
厉慎行骨节分
明的手指不由得抓紧了手机,力气之大,使得他的指尖微微泛白。
虽然他失去了记忆,可是对这几个孩子,他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如今视如己出的女儿出了事,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那慕言和知节没事吧?”
厉慎行往车库跑着,焦急的询问。
“没事…”
江瑾言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翻。
厉慎行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放宽心,不要多想,自己马上就到。
江瑾言嗯了一声,救护车也刚好到达目的地。
她和罗丽塔推着病床上的丫丫穿梭在各个检查室里。
“阿言!”
厉慎行终于赶到。
江瑾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扑进厉慎行的怀里。
厉慎行轻轻抱住她。
这是他恢复意识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冷静自持的女人露出狼狈
的一面。
“不要自责,丫丫会没事的。”
厉慎行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谁是丫丫的家属?”
医生摘了口罩,略带怒气的询问在场的三人。
“我是,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
厉慎行向前一步,把江瑾言护在身后。
“是你给孩子施的针?你知不知道孩子的情况有多危险?!居然敢贸然施针!要是再晚来几分钟,这孩子就没命了!”
医生愤怒的咆哮,责备他这当父亲的不称职。
厉慎行先是觉得奇怪,后又觉得迷茫。
根据他这些日子对江瑾言的了解,他应该是个医术高超的中医才对。
怎么会犯施错针这种低级错误?
难不成…
她是故意的?
厉慎行怀疑打量的目光落在江瑾言身上。
江瑾言被那眼神狠狠刺伤了心脏。
这一刻,江瑾言突然明白。
十
年前的厉慎行和她的厉慎行判若两人。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厉慎行都不会用那么伤人的目光看她。
接连两次的医疗事故让江瑾言失去了解释的勇气。
她一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再也提不起力气。
厉慎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丫丫在医院住了三天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三天,江瑾言陪护在医院,宵衣旰食,衣不解带。
可在别有用心的人口中,她这就是做贼心虚。
“你确定吗?”
厉慎行冷冽的目光扫过罗丽塔,似乎想透过这层皮囊看到真相。
“我确定,小小姐中午除了吃饭就只吃了夫人端过来的水果。”
罗丽塔言辞恳切,看不出什么破绽。
“而且,小小姐病发以后只有夫人碰过小小姐,给小小姐施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