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玉还没答上两句话就被着急的张煜拉着坐在门前的凳子上,很快手里塞了一本书,“姐姐,那你教我们吧。”
张小花也大着胆子围了过来。
王怀玉看向那边热闹的厨房,心逐渐安定下来,微笑着朝两个孩子点了点头,开始看向第一个字,“这是人……”
厨房里。
苗翠看到那王怀玉真来了,小声地说:“还以为她不愿意来别人家呢。”
方莲回来的时候就把出去办的事情说过了所以苗翠不意外见到王怀玉,只是好奇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来人家的家里凑热闹。
沈红梅熟练地蹲在地上杀鸡,放完血又拿了开水烫,等着苗翠也蹲下来帮忙拔毛,她才问:“你娘想得怎么样?”
“娘……”苗翠低下头,不敢大声回答:“娘没想明白。”
她知道婆婆是一心为她们好,但是休书和离这种书实在太大胆了,她们从来就没有想过。
“这件事要早做决定,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嫁过来这几年也看清楚了,你娘要是狠不下心到时候你那个爹找过来要我赔偿或者找我麻烦,我怎么应对得了?”沈红梅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解决,只能苦口婆心地劝。
但苗翠显然理解错了,说:“娘说身子好了就会回去。”
沈红梅这会儿知道她们是说不通了,也不再继续白费口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你娘自己想明白就好,要是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人各有命,她做不了主。
好说歹说都不愿意放手,那她何必苦苦相逼,可不要到头来说是她撺掇着离婚,到时候怪她毁了人家的婚就不好了。
方莲在一旁清理着鸡内脏,将肠子里的脏东西挤出来,还要用筷子翻个面洗干净。
鸡胗则是要用剪子剪掉,将里头没拉出去的东西还有粘在鸡胗上的黄衣也剥掉。
接着拿些盐巴和面粉将鸡杂仔细揉搓,确保洗得干干净净。
鸡血很快成型,切成小块备用。
到时候将鸡杂焯水切成小块,加入姜蒜辣椒一等些调料进行爆炒,那滋味,爽!
家里别的东西兴许没有,但辣椒还是有些的。
辣椒这玩意儿吃的人不多,所以种的人少,只有山中能瞧到几株野生辣椒,刚长出来的时候能炒来吃就是辣些。
吃不完就晒成干做成了辣椒干,在一旁的篮子里有一小篮子。
鸡汤煮的就更方便了,将鸡切成小块,放在锅里先小炒煸出水,然后加入一点自家酿的酒,最后加入烧好的水没过鸡块。
其他的就是些山上挖的野姜,野人参还有些黄芪。
加盖子闷上一个时辰,这鸡汤就算是成了。
这些时间里,王怀玉就坐在院子里教孩子们认字,苗翠进屋和李小河说话。
方莲歇不住,喝了口水后又出门去了,说是去地里看看防止长草长虫。
沈红梅得了时间休息也就坐在一旁的竹椅子上看向门外。
张深到镇子里好像有一两天了,今天也该回来了吧?
想到张深就想到镇子上的捕快,然后不免又想到大人何长青和夫人裴妍好,紧接着就是那个裴玄。
如果大人和夫人因为裴玄和她关系差了,那之后在镇上买卖或者生活还能像是之前那样容易吗?
她的医修还有机会赚点钱吗?
总不会上次赚到的就是唯一吧?
还有屋子的事,老屋不能修了,这家又大不了,眼看着已经三月,再不做事怕是要等到七八月份去了。
越想事情越杂,沈红梅叹了两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做个家里的长辈真是不容易啊,啥都要操心。
“婶子有心事?”王怀玉在一旁轻声询问。
沈红梅摇摇头,再睁眼才发现孩子们已经回屋去了,她看向王怀玉宽慰地笑了笑,“人老了就是这样的,就是没有烦心事也有一大堆的气要叹。”
王怀玉难得认真地说:“婶子看起来不老。”
不管这话是哄着玩还是真心实意,沈红梅都很喜欢听,笑出了声,“哈哈哈,我算是没白喜欢你,这话说得人心里舒坦。”
她是个实在人,喜好不藏着。
王怀玉听着那个喜欢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地愣住了。
从十八岁开始就没人喜欢她了。
娘去世后所有人更是把她看作丧门星,连同那个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夫一家也在到处说她身带霉运将她的儿子给克死了。
从娘死后,她听话地夹着尾巴做人,不和人吵不和人闹,安安稳稳地种地养鸡,过好自己平淡又无趣的生活。
但婶子却说喜欢她。
暖流从心头涌出,流向四肢,浑身在这刻好像笼罩六月的太阳,暖融融的。
沈红梅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王怀玉感慨这么多的东西,她正拧眉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崔老妇。
看到这个妇人的瞬间,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骂腔,不自觉皱起眉头。
崔老妇却像是不知道自己那晚的恶劣,脸上带笑地问:“妹子看到我昨天送来的衣裳了吧?有没有试过,合不合身啊?”
目光一转看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