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边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随即就是那欠欠的声音。
“哦,还以为你死了。”沈隽淡漠回应,如果忽略掉心脏此时剧烈的跳动外。
“沈队晚上不是不吃饭的吗?怎么样啊?庆功宴。”宋淮止虽然并不在现场,但是问出的问题明显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样被掌控的感觉让沈隽有些不舒服,“你怎么知道?”
宋淮止笑着说道:“看到观孜他们发朋友圈了。”
从那些人发送的朋友圈照片里,偶尔还能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某个忧郁的男人。
“朋友圈?”沈隽表示,这是什么东西。
“微信的一个小功能。”宋淮止的声音很淡,而且听那边的环境,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响,片刻后他再次说话,“让我想想,你现在应桥上吹风吧?”
沈隽突然有种什么都被对方识破的窘迫感,“关你屁事。”
天空早起了黑云,露出稀疏几颗星,风浪像饕餮吞吃的声音,白天的波澜壮阔,这时候全消化在更广阔的昏夜里。
宋淮止的声音让人着迷,透过话筒钻进耳朵,气息清澈,撩拨的人耳尖酥麻,“哈哈,什么时候来省队?”
沈隽面色一怔,随即有些懊恼,“你又知道了?”
“对啊,我可是比你自己都要更了解你。”
对方回答的很快,带有一点点鼻音,显得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沈隽看着那翻滚的厉害的江面,突然问着,“那你为什么回去了?”
“答案找到了?”他继续追问着,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果然,那边传来一阵沉默。
恰在此时,桥上吹来一阵微风,吹动着沈隽额头细碎的发丝,痒痒的,这一刻他甚至都能听见对方那紧致的呼吸。
“平湖的柿饼是不是快上市了,来了给我捎点,我就告诉你”宋淮止欠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明显带有揶揄的声调让沈隽有些难以自持。
他深吸一口气,回了一个字,“滚。”
似是听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就是宋淮止那略带严肃的声音,听得沈隽心头猛然一紧,“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等你跟你说。因为我想着我们能很快再见面的,只是”
对面又是一阵的静默。
随即,沈隽听到男人有些无奈的开口,“只是,没想到这时间这么长。”
“隽哥,我想你了。”
男人的尾音音调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散漫,说完之后嗓音低缠上来,让人耳根发烫。
沈隽难掩内心的悸动,“你”
话音未落,两边又都是一阵的沉默。
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久的沈隽都以为是不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突然,一阵湖风吹过。
他猛然清醒!
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有些醺气上头,他厉声喝道:“宋淮止,大晚上发马叉虫,你找错对象了吧?”
说完,也不给对方人反应,直接狠狠的按下挂断键,沈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傻逼!”
坐在沈隽对面的观孜被骂,一脸的懵逼,他左顾右盼看了个遍,疑惑问道:““老大,你说谁傻逼呢?”
“谁傻逼说谁。”
说罢还不解气,沈隽又猛地将书包摔在桌子上,这一番操作把对面的观孜看的一愣一愣。
“谁惹到老大了?”观孜朝着一旁的闻人努努嘴,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闻人耳上挂着耳机,抬眼瞄了一眼,又果断低下头。
“前方到站——离泽市。”
“请抵达的乘客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下站。”
车厢内响起规范的提示音,周围的乘客有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大多都已经着手收拾着行李。
观孜看着明显已经在减速的车子,面上闪过一丝激动,“老大,这么快就到了!突然好紧张啊!!”
沈隽白了他一眼,“出息”
闻人也被对方给无语到了,破天荒的将耳机取下半个,抬眸扫视着对方,“孜然,ball ball you别丢人了,行不?”
“东西带全,走。”沈隽率先收拾好东西,冷漠的站在车道间看着两个人低头收拾。
观孜此时才觉得自己带的东西太多,他有些窘迫的抬头看向沈隽,想要求救,“老大,你要不要帮忙抬一下?”
一旁的闻人听到,也抬起头。
两人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沈大队长。
沈隽只是犹豫了一秒,果断转身离开,“自力更生。”
闻人:“”
观孜:“”
沈隽将袖口往上扒拉了一下,随手拿了两件就往前门走去。
等到三人下了高铁,这才发现,困难远远不止这些。
高铁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三人此时就像是三个行走的小山丘。
在人群中格外的有逼格!
“下次再带这么多东西,别跟我出来。”沈隽扒拉着肩头的帆布包,警惕的看向靠近他的人群。
“老大,咱们这都是”观孜刚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就被突然从人流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沈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