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看那!”宋淮止眉眼弯弯,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不远处。
沈隽顺着对方手指的地方看去。
只见有两三块小坑,坑里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根须。
“庭院里的那些新种植的树就是从这里挖的,这里果然有人。”
两人再次确信,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很快,他们就在树林尽头看到了用一块块碎石头堆建起来的有坡度的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有着一座用木头建造的房子。
房子一看就经年失修,甚至沈隽都怀疑它在冬天能不能抵御风寒。
木屋隐藏在一片浓雾之中,只有门后的那棵高大茂盛的柏树似一位守护神,默默撑在老房子旁。
引人注目的是,木屋的前面摆放着整齐的工具,工具并不新,甚至有几个铲子上还挂着新鲜的泥土。
和赏心悦目的小树林相比,这座木屋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更加残破不堪和灰暗。
甚至,如果不是看出了门口的痕迹,沈隽都以为这里早没人住了。
“小心。”宋淮止在沈隽的肩头拍了拍,一个跨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看着走在前面的高大男人的背影,沈隽微眯着眼,难得的没出言嘲讽。
就在两人缓缓地朝着房子走去的时候,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肩头随着走动上下晃动着,明显右腿有伤,不能用力。
男人身材高大,出门的时候还顺势低了下头。
不是他!
沈隽在见到他的这一瞬间就已经悄然下了定论。
眼前的人有着强壮的身躯,而且相隔这么远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颓靡之气。
男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树林有了来客,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只这一眼,沈隽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男人的面部,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从左眼划至下颌处。
那疤痕很是丑陋,更为这个人平添几分狠厉,头顶灰白的毛糙头发遮盖住半张脸,如果不是风吹过去,很难看清他那一双浑浊的眉眼。
两人此时站在原地,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咳咳!你好,你刚有没有见到有人来过这里?”宋淮止先行反应过来,他身子往前倾着,周身下意识的散发出极强的压迫感。
“没有。”男人只是粗略地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低下头,“你们是谁?”
沈隽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善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楼梯间的侧门门钥匙你有吗?”
男人回答的很利索,“有”
然而,没等沈隽再问,对方继续回道。
“不久前丢了。”
“丢了?”沈隽皱皱眉。
显然为对方这随意的口气有些不忿。
“对。”
说完这个字后,男人沉默着拿起房子旁边的铁锹,一拐一拐的往两人身边走过来。
沈隽身子猛然一僵,他呈攻势面对着来人。
此时内心早已惊涛骇浪,明明对方是个腿脚不便的人,为什么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
但沈隽见多了穷凶极恶的罪犯,面对那些”非人类”时,他总是会呈现出更狠厉的一面,这样才能震慑住对方。
“你在这家疗养院工作?”宋淮止也是感应到了男人的危险,微微晃身,就将沈隽遮挡了大半。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终于在两人面前的一棵小树前停下。
说了句丝毫和问题毫不相干的回答。
“冬天要来了,这些树活不过明年春天了。”
“什么?”
两人不解。
紧接着,男人指了个方向,“在你们过来之前,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他穿过树林,跑外面去了。”
“这里可以出去?”沈隽厉声问道。
“当然,树林后面有一条直通大路的小道。”和那粗犷的面貌相比,男人的性子倒还挺温和。
毕竟,每个问题都如实回答,而且不紧不慢,又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你是谁?”
宋淮止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他表现的与刚刚那黑影完全不同的气质。但任谁想,都不会轻易的排除对他的怀疑。
听到这个问题,男人终是再次抬起头,只是即便他一条腿受伤,直起身子后依旧比两人都要高。
他盯着两人看了少许,才缓缓说道:“我是这家疗养院的一个清洁工。”
“在这里多久了?”宋淮止问。
“很久了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男人晃晃脑袋,看向手边的小树。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宋淮止看着他那被迷彩裤包裹着的明显格外粗壮的大腿,忍不住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和案件并未有多大关系。
突然问及这个问题,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怔,他仰头看向某个地方,“从那里掉了下来,摔断的。”
“也已经很久了”男人说着,眼睛往两人的身后看去。
沈隽一回头,就看到了疗养院的南墙。
“我这命是前院长救下来的,小时候淘气爬上